澳洲乱世情

澳洲乱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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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常见问题

    1、妮可·基德曼,休·杰克曼,布兰登·沃特斯,大卫·文翰,大卫·古皮利,杰克·汤普森,元华,布莱恩·布朗,谢伊·亚当斯 主演的电影《澳洲乱世情》来自哪个地区?

    爱奇艺网友:电影《澳洲乱世情》来自于其它地区。

    2、《澳洲乱世情》是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开播的?

    本片于2008年在其它上映,《澳洲乱世情》上映后赢得众多观众的喜爱,网友总评分高达2592分,《澳洲乱世情》具体上映细节以及票房可以去百度百科查一查。

    3、电影《澳洲乱世情》值得观看吗?

    《澳洲乱世情》总评分2592。月点击量1次,是值得一看的剧情片。

    4、《澳洲乱世情》都有哪些演员,什么时候上映的?

      答:《澳洲乱世情》是2008-11-26上映的剧情片,由影星妮可·基德曼,休·杰克曼,布兰登·沃特斯,大卫·文翰,大卫·古皮利,杰克·汤普森,元华,布莱恩·布朗,谢伊·亚当斯主演。由导演巴兹·鲁赫曼携幕后团队制作。

    5、《澳洲乱世情》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答:剧情片电影《澳洲乱世情》是著名演员妮可· 代表作,《澳洲乱世情》免费完整版2008年在其它隆重上映,希望你能喜欢澳洲乱世情电影,澳洲乱世情剧情:英国贵族小姐萨拉•阿什莉(妮可•基德曼 Nicole Kidman 饰)孤身飞跃重洋打算说服丈夫卖掉牧澳洲场重返英伦在澳大利亚北部港口城市达尔文,萨拉相遇牧牛者卓(休•杰克曼 Hugh Jackman 饰)。卓开车带萨拉长途跋涉前往牧场,没曾想只见到萨拉新亡丈夫的尸体。悲痛的萨拉本欲迅速卖掉牧场,可又为了保护初谋面的土著小孩诺拉(布兰登•沃特斯 Brandon Walters 饰)与地头蛇的农场经理尼尔•弗莱彻(大卫•温汉姆 David Wenham 饰)闹翻。一千五百头公牛要赶去达尔文港装船,萨拉只好求卓帮忙。牧牛之旅让萨拉与卓情定澳大利亚。婚后二人耳鬓厮磨不久,卓的流浪个性使其离开萨拉继续牧牛;而本该进行澳洲土著成人出走礼的诺拉则与其他混血儿童一起被抓入教士岛,祖父“乔治王”(大卫•盖尔菲利 David Gulpilil 饰)也入狱。与此同时二战爆发,日军轰炸达尔文港,河山破碎,萨拉的家庭危机还能否解决?  本片被提名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


    同主演作品

     明星可左右滑动
    • 妮可·基德曼
    • 休·杰克曼
    • 布兰登·沃特斯
    • 大卫·文翰
    • 大卫·古皮利
    • 杰克·汤普森
    • 元华
    • 布莱恩·布朗
    • 谢伊·亚当斯

    用户评论

    • Jensen

      《澳洲乱世情》:一部野心很大却没有任何激情的电影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这是大自然的法则!优势劣汰,人竞血择,这是人类社会的道德法则!人也是自然的产物,那么人的道德法则是否也应该建立在自然法则之下呢!n ―――韩兮nn对于一部伪《乱世佳人》的影视作品,笔者在端坐了一百六十五分钟以后首先想的是这么一部没有激情的影片到底在讲述了什么?n当一个混血(杂种)小孩的画外音响起的时候,影片的画面充满了些许的魔幻色彩,使得笔者还算提起了兴趣,但随即而来便是过时的西方式的滑稽,在容忍之下,影片终于出现了矛盾的所在,一场奔牛的拍摄比《无极》显然是真实而有质感,农场继续经营之后,二战的销烟中竟然万事大吉,于是,笔者如同导演一样完成了对这个故事的认知。n其实,笔者相当感兴趣的是片中的讲述者这个角色,为什么会用到一个混血小孩,他的视角到底意味着什么?n故事发生的年代是处于澳洲被白人(即英国殖民统治)的年代,土著人成为历史,黑人是受歧视的,而混血则是需要被同化的种族。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混血的孩子成为了影片的讲述者,他眼中的土著充满了神秘,而白人则处于善与恶的交锋中。于是,整个澳洲其实是充满了变数的。n影片矛盾的起始是由于萨拉夫人的到来,这个坚强的又带有明显贵族气息的女人身穿着紧身衣出现在澳洲,这是一片荒漠,至少在当时来说是这样的,只有已经深受英国文化熏陶的达尔文港才有些许的人气,但也是充满了种族矛盾,黑人被严重地敌视着。n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桩生意地争夺以及一段爱情的培养,这也是影片中最令人陶醉的前半部,虽然波澜壮阔甚至有些华丽的澳洲风景与气势磅薄的奔牛场面映入观众的眼光,令人有种惊叹之感,但所有这些人物之外的景深并没有与剧中人物达到真正的统一,于是,看奇瑰之景,看卑劣手段以及看情感升华便各自为营了。其中最具有戏剧性的一幕无疑是混血小孩在悬崖边上止住奔牛的场景,这可以说是整部影片中内部矛盾的最大体显,关于善恶,关于生死,关于澳洲的神秘力量。n在这场戏中,混血小孩的力量得到了充分的体显,不但战胜了卑鄙的阴谋,也战胜了奔牛这种准自然的灾难,成为一个男子汉。但十分可惜的是,影片中这样的交锋的确太少了,剩下的便是拖沓与琐碎,便开始了不痛不痒的所谓爱情。n当爱情阻止了夫人的回归,影片开始进入爱的责任阶段,这时候我们会发现,混血少年的戏份明显减弱,已经成为男子汉的他开始渴望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于是他被抓住了,那么,这个成为成熟男人的重任便落在了牛佬的身上。n影片的讲述者是混血少年,主角无疑是牛佬本人,他一直在逃避,无奈并且有条件地接受了夫人的赶牛任务,一时兴起地直面第二段爱情,但他的血液依旧是在逃避,逃避对夫人的爱,逃避自己对黑人的感情,更在逃避对混血小孩的责任。n爱情的天平一般来说都不会平衡的,于是,牛佬离开了夫人,而夫人继续着自己的爱,对人的爱以及对这片土地的爱。这时候,外力开始作用了,日本人的飞机适时地来了,在战争中,牛佬完成了自己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成熟举动。救下了混血小孩,也挽救了与夫人的爱情,同时一个小插曲是酒馆中他开始把自己对黑人的同情付诸于现实。不再逃避,这便是牛佬的成长过程。n整部影片到这里,观众不禁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谁在成长?n在影片的前半部,混血少年的成长是极具魔幻色彩的,从一个捕鱼的小孩变成了一个赶牛的少年,甚至是独自面对势如奔牛场面,这个少年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但接下来的故事,成长的主角便变成了牛佬,以爱情为外壳,作为一个男人的成长过程,那便是责任的成长。n其实作为电影,这样的成长结构并无不妥之处,但混血少年与牛佬的象征意义却令影片在前后部分产生了巨大的差异。牛佬是一个生活在澳洲具有开明思想却没有勇气面对的男人,所以他所代表的只是一个白人群体,而其成长的过程更具有个体化,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属于那种相当文艺的故事,而爱情或说责任的外壳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n而混血少年却完全不同。前面说过了,影片是以混血少年为视点的,之所以采用这样的视点在于对澳洲本身的认识,神奇的土地,种族矛盾,以及具有历史感的魔幻与现代冲突。这时候,孩子本身也极具象征意义。影片中有一个暖昧的,甚至是令人有些疑惑的亲缘关系,那就是土著爷爷,白人父亲以及混血少年这三辈的关系。按照剧情所给的这三代关系,我们只能模糊地去接受他,但事实上,这是一种隐喻,是对澳洲大陆的种族阐释。n所有人都知道,澳洲最早只生活着土著人,后来随着欧洲蓝色文化的侵入,白人开始统治澳洲,在各种种族的掺杂下,澳洲的人成为混血人种,这与美洲的历史比较相似,也就是澳洲家族的三代关系,是非现实直系性的。而影片中混血少年所谓的白人父亲是一个坏人角色,他妄图霸占牧场,阻止其它白人对有色人种的同情怜悯,这无疑也是白人初登澳陆的强盗脸谱式的描述。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混血少年的象征意义便极为明显,他不但是今后澳洲的主人,更是一个历史的见证者。n相比起来,混血少年的象征意义远比牛佬要广阔深远了许多,但影片却从混血少年的成长转到了牛佬的成长,这样一来,一个深远史诗性的意境被完全破坏了,被一段个人经历所替代,这无疑便是所谓的高开低走了。n一部本来要讲述澳洲血统论地史诗性巨片在编剧及导演失控的制作下终于沦为一部小品电影,而影片中的细节制作又显得是那么拖沓与平庸,这不能不让人对逝去的一百六十五分种尤感珍贵!nn韩兮n2009-2-4于通州nn

    • Jensen

      澳大利亚,传说中充满传奇的国度。流放地,牧场,原住民,淘金潮。这片“通向南方的未知大陆”,孤立于南太平洋与印度洋之间,70%的土地处于沙漠半沙漠状态,几万年时光流转,西北人烟稀少的Outback依然是牛羊奔腾的故乡,进取精神的前沿,勇士传奇的诞生地。
       
      《红磨坊》导演巴兹·鲁赫曼七年后创作的这部《澳大利亚》是不折不扣献给这片土地的情书,爱意真切翻涌,就算缺憾颇多赢不了外人的痴心,对他所热爱的故乡,我想,也总是一次还算完满的真情告白。

      故事由澳大利亚原住民与白人混血的小孩诺拉开篇讲述,三十年代的澳大利亚刚从英国殖民者手中取得独立,偏远的北大荒依然粗蛮匮乏,社会等级制度森严,原住民黑人不能进入白人酒吧,与他们公开交往也被社会良人鄙夷不齿。混血的小诺拉被称作“混色人”,既不属于土著黑人团体,也不是白人,只能时不时藏到农场大蓄水桶里躲避警察的追踪,否则会被强行抓入传道士的儿童收容中心接受“同化教育”,与可怜的母亲骨肉分离。

      英国的贵族小姐萨拉·阿什莉(妮可·基德曼)不满丈夫踯躅遥远的澳大利亚沉迷于牧场经营,孤身飞跃重洋打算说服丈夫卖掉牧场重返英伦。带着一只又一只豪华箱子与格格不入的上流社会气质,萨拉来到澳大利亚北部港口城市达尔文,相遇与土著黑人打成一片的粗野牧牛者卓(休·杰克曼)。卓开车带萨拉长途跋涉前往牧场,没曾想只见到萨拉新亡丈夫的尸体。悲痛的萨拉本欲迅速卖掉牧场返回英国,可又为了保护初谋面的小诺拉与地头蛇的农场经理尼尔闹翻。一千五百头公牛要赶去达尔文装船,情势迫在眉睫,只好苦求本不对眼的卓帮忙。

      这样单身贵族女子初到异乡,从云端踏入尘土的故事并不陌生,《走出非洲》早在1985年就做出了良好榜样,而挥舞皮鞭奋力赶牛的妮可·基德曼也叫人不得不对比戏骨梅丽尔·斯特里普当年震吓雄狮的飒爽英姿。尽管模仿的痕迹明显,巴兹·鲁赫曼还是在《澳大利亚》中加入了一定的新鲜元素。小诺拉的祖父,澳大利亚原住民“乔治王”是整部电影的精神风骨,澳洲大地的古老灵魂。他身途油彩,单腿直立,逆光独处高崖之上,目光穿透世事沧桑;夜晚乔治王燃起火光刺破黑幕,古老的歌谣与舞蹈韵合时代的旋律——“彩虹之上某处,是摇篮曲唱颂的国度。彩虹之上某处,天空蔚蓝,梦想成真。”

      是的,梦想的土地,这就是巴兹·鲁赫曼深情倾诉的国度。

      承载梦想精神的,是小诺拉,是不羁的牧牛者,还有永不服软的异乡人萨拉。萨拉与卓之间的典型好莱坞爱情并未给影片增色几分,却也还按部就班理所当然的推动着故事进程。但影片由前半部的“牧牛记”过渡到后半部的“乱世佳人”,《走出非洲》陡然变作《飘》,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巴兹·鲁赫曼给萨拉与卓的蜜月安排得太过高调,我还以为这就要好莱坞欢喜收尾了呢。

      其实不管“牧牛记”也好,“乱世佳人”也罢,剪辑的啰嗦絮叨是《澳大利亚》的致命缺陷。电影全长两小时45分钟,但给人的感觉几乎有三个多钟头,心里直偷偷念叨怎么还不结束?萨拉与卓的爱情并不足以串连两个几乎可完全砍开的部分,“牧牛”的高潮与“乱世佳人”战火纷飞的高潮几乎同等强烈,各自独立成章,并不互为支撑,这在结构上造成了一山二虎的混乱局面,很让观众无所适从。而比较《乱世佳人》对战前与战时两部分的处理,郝思嘉在诺拉庄园的故事全在构建她的性格特色,为后来战火中她如野草般顽强的生命力作出铺垫。诺拉庄园部分可爱,幽默,精炼,完全没有喧宾夺主的嫌疑,以行云流水的叙事突出后面的激荡震撼。相比之下,巴兹·鲁赫曼的《澳大利亚》在剧本上便逊色太多,剪辑更是不舍去繁存精,使故事臃肿不堪。

      既然《澳大利亚》前后两个部分几乎独立成章,很难不让人暗自比较哪一部分更精准的体现了澳大利亚的独特魅力。我个人是更欣赏“牧牛记”的,一方面是北大荒(尽管影片是在澳大利亚西部与东部城市拍摄)的辽阔气势与牛仔们驾驭马群呼啸而过的磅礴气度,休·杰克曼英俊健美,潇洒如风;远景摄影如同风光片一样憾人心魄,近景又闪着底片修饰过后一层极淡的古铜质地光芒,视效极其舒心;另一方面便是其对澳大利亚原住民文化的刻画。尽管影片仅蜻蜓点水浅尝即止,远比不上那部充满了哲学色彩与飘逸气味的《姐弟荒原历险》(Walkabout),但通过小诺拉之口讲述的那些旁白依然充满了神奇的魔力,让人不得不向往这片充满了传奇、魔幻与浪漫意味的土地。后来卓为了自由负气出走,同行的黑人兄弟也跟他说,没有爱,心里就没有故事,没有传奇,便一无所有。

      我这样的外人,终究是不能够评判巴兹·鲁赫曼充满好莱坞色彩的《澳大利亚》是否真实的再现了澳大利亚人心目中挚爱的那片土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澳大利亚》描绘的是彩虹之上的梦想王国,那里星光璀璨,青鸟飞翔;那里有原住民的古老歌谣,也有种族融合的自由欢歌;那里有传奇,有奔腾,还有爱。


       

      《电影世界》2009年一月稿

    • Jensen

      喜欢的男孩的类型,其实这些年都没有太大变化。喜欢像牛仔一样的男孩,冒险、独立、桀骜不驯、有沉醉的嗜好,习惯于依靠自己而不夸夸其谈,用行动说话而不是言语,走入一片旷野,有长草和风,有沉寂不羁的孤独。

      喜欢过的人多半有着独行侠式的个性。可以和人打成一片,但并不倚仗人际关系来生存。可以玩得自得其乐,可以肆意奔跑,但即便跑成第一名,也不吆五喝六笼络控制一帮人溜须拍马跟在身后。

      曾经幻想自己长大以后也像牛仔一样生活在一片荒芜人烟的旷野里,与冒险、小路、未知和广袤做伴,与众不同,有自由、原野、拓荒与天高地阔。那时侯喜欢看武侠,但不喜欢江湖。喜欢仗剑走马的快意,但不喜欢帮派。

      十年之间,生活从幻想变成真实。在一步一步变得坚实的日常世界,开始知道自己将不会按照幻想去活,开始走入红尘世界里正常丰满的俗世生活,虽然心甘情愿,但那种幻想却并没有忘记。旷野的图景内心深处幻化成一种精神意象,化成远离人群、独自漂流、自由自在的一切身份象征。那种幻想充满装腔作势的文艺小青年特征,说出口极易受人鄙视,但在心底深处记着,在眼前看到清楚的幻象,未来的生活就能获得一种难以言传的极为实在的精神力量。

      昨天去看了《澳大利亚》,电影的后半开始拖沓,战争场面、失散与相聚、爱的追逐都和珍珠港、赎罪等等战争爱情没有多少差别,但前半段却让我看得心动不已。仍然是西部片式的典型设置和人物,一眼可以看出结局的老套故事,但还是喜欢,看到那片荒野,看到那些奔驰的马,看到那种牛仔式的笑容,我还是像小女孩一样心动了。人长大了不会轻易心动,除非是看到什么让她回到小时候容易心动的年龄。

      喜欢福克纳《我弥留之际》里面那一段驯马的描写,喜欢海明威笔下的沉默的私酒贩子,喜欢那一个年代美国各种作家电影人作品中透露出来的漂泊感,那是我对美国文化仅有的眷恋。这些年美国西部片消失了,场景换到了澳大利亚。很多人说西部片死了,就像说小说死了、历史死了、上帝死了。

      记着一句台词:我不隶属于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解雇,人最终的财产是故事。



      不想评论其中的历史问题,因为实际上这个片子并未能达到讨论历史所需要的深沉厚重。

      整个片子并不算新奇深刻,但我仍然给了四颗星。为了这片今年新年刚刚到过的广袤的土地,也为了自己曾经所有的爱情。

    • Jensen

      1, 正评

      这世界上本没有乡愁,当你认定一个地方为故乡的时候,乡愁才应运而生。

      我们常说澳大利亚人没有故乡的观念,更谈不上乡愁。诚然,一个承认双重国籍,历史只有200多年,文化多元,种族多样,语言种类繁多的国家,从何而谈历史,从何而谈乡愁。走在悉尼和墨尔本的街头,建筑是英式的建筑,语言是英式的语言,文化是全球文化,时尚是欧美时尚,人群是亚非殴美拉。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你才会更加明白什么是全球一体化,你才会更加明白什么是地球村。

      08年底,我和友人去澳大利亚有名的最小的洲-Tasmania游玩。这个洲在澳洲最南部的一个小岛上,基本与世隔绝。岛上民风淳朴,很有一番世外桃源的美好。在这里遇到一些朋友,均是从岛外或者国外来的观光客,对我说起这个岛上居民对自己家乡的思念和留恋。其中一个德国女孩对我说,学校里有一个Ta洲的同事,每次逢年过节,总是迫不及待的跑回小岛,仿佛在外面过着如何水深火热的生活。女孩颇为不解,对我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后来在岛上,我也遇到一些当地人,看到他们骄傲的对我们炫耀着家乡的美景,看到他们眼中闪耀的光芒,我突然看到了名为故乡的东西。我突然知道,这个国家,也有深爱着这片土地的人民。

      早在库克船长在浩瀚的大海中发现这块土地之前,土著人在这片大陆上已经生活了近5万年。他们有自己的文化,语言,他们是这块大陆唯一而真正的主人。他们画浓墨重彩的画,里面有大片大片象征这片土地的深红或者墨黑。他们吹奏一种能发出很悠扬声音的乐器,好象在荒茫的沙漠中彼此对话。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直到1768年库克船长的远征船出现在遥远的海平线上。从那一年开始,澳大利亚土著人民悲惨的历史就开始了。个体被杀害,被蹂躏也许已经不是世界上最凄惨的事,如果与整个民族被荼毒,文化被淹灭,故土被剥夺相比。

      所谓的乡愁也许仅仅是指离开故国而不能或者暂且不能返回,那么故土被剥夺;语言,文化被摧毁;自己的国家被彻底的改变成别人的国家。这样的乡愁又有谁能够承担呢。然而,就是这样,那个土著老爷爷King George,最后依然对Sarah说:Welcome to my country, welcome to our country。这是怎么样一种宽容,又是如何深入骨髓的悲痛。正是缘着这样的宽容,无数的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最终覆灭。正是缘着这样的宽容,一个国家灿如繁星的文化,历史,转瞬间烟消云散。于是她成为了一个说到历史,说到乡愁都会被世人嘲笑的国家。这如何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悲哀。

      何处是故乡?我从导演的眼中,从Nicole和Hugh的一举一动中,从小Nahla明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们的故乡。

      2, 歪批

      抒发完了华丽丽的感言,也是时候该吐吐槽了。话说Hugh是男模出身怎么的,还是说他演Van Helsing的时候抻着了?怎么每一个姿势都像在摆pose呢?无论是一开始出场到后面赶着马群从Sarah家门口经过,还是和Sarah接吻,都象是反复练习了多次,走位,拿捏了一番之后才做到的。每次他一出场就好像在走秀,我和朋友就禁不住相视一笑。要说演员讲究流畅自然的演技,这老兄差的实在还有点远。

      此外不得不提的是,前后半部的过渡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影片本来可以更加紧凑一些。因为看过剧透的关系,知道后面有日军轰炸的情节。于是他们开舞会的时候我在想:会不会一会跳着跳着炸弹就掉下来了。他们在外面谈情的时候我在想:会不会一会谈着谈着炸弹就掉下来了。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真正来了,因为之前准备时间过长,已经完全无感了。估计没看过剧透的人会以为接下来要演下一辈的故事了。片子中段,虽然冗长,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记得Nahla曾经说过,因为Mrs. Boss,他度过了人生中第一个Christmas。这个小细节也深入突出了澳大利亚的另一特色。夏天的圣诞节。

      最后,通过看这部电影,估计澳洲人对日本人又该有意见了。看的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小日本怎么那么讨厌呀。最后对黑人哥哥残忍的,我以为我在看南京大屠杀呢,就是日本人有点少。

      我们看电影的时候,已经是下线前的倒数第二天了,整个电影院都没几个人。散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老爷爷老奶奶,朋友还兴奋的说:咱们赶上中老年专场了。不知道这些老爷爷老奶奶看这部影片的时候作何感想?会不会有更加深入的感受?不过说起来,这部片子在澳洲本地并不那么火热,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是移民没有那么多爱国情怀,还是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关心什么历史政治了。不过奇怪的是,这片子国内期待好象还是挺高的?莫非是想当风光片看?不得而知了。

      话说起来,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澳洲的爆米花一定要是咸的?忘了哪个朋友说过:能不能给我不咸的爆米花?

      3, 时尚论

      说起来Nicole在片子里面的衣服真是太漂亮了。深入怀疑1939年的时候,中国旗袍有没有在英国风行。记忆最深的她的几套衣服是刚开始的几套英伦范淑女装。甫一出场,那高佻,匀称的身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后面,她的几条长裙,都让人显得腿特别长,比例特别匀称。后面则是几套骑装,尤其是他们练习的时候,她穿的一件绿色的上衣,真是太合体,太帅气了。后来在去往Darwin的路上,由于行李被毁,就没有换过衣服。然后就是几套晚装,尤以那套中国风情的晚装为最。非常贴身的剪裁让胸部,臀部都尽显无疑。花型的大下摆非常华贵,雍容。这部片子也可以说是Nicole的个人时装秀了。不曾记得她在哪部片子里有这么多种类繁多而高贵绚丽的服装。

      如果有机会,截图来个Nicole时装秀,也是颇为有趣的。

      虽然到这个国家不过几年,但却也是我除了祖国之外,居住时间最长的一个国家。看到电影里,大片大片的红土地,令人目眩的璀灿星空,湛蓝到让人流泪的天和大朵大朵的肆无忌惮的浮云的时候,我发现,我对这个国家也是有爱的。所以会爱极了她夜晚丝丝入扣浸人心脾的和风,爱极了她或高或低的大朵白云,爱极了她蓝到发绿的碧海,爱极了她白色的柔软的沙滩。所以看到电影里在狭长的深谷对面,那片深蓝而又挂满星星的夜空的时候,有一种置身童话故事的晃然。

      何处是故乡?

    • Jensen


      “南十字星下”系列之一

       

      《澳大利亚》有个相当生猛的片名,以国名为片名,可见其出身之不一般。尽管澳大利亚人自己仍不时提起澳大利亚作为英国殖民地的“外省心态”,尽管这片土地名义上依旧尊英女皇为最高首脑,尽管这位女皇曾经在七十年代罢免过民选出来的首相,证明了自己依旧手握实权,然而澳大利亚独立建国已经百余年,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我们可以想象,《澳大利亚》这个名字相当于一部电影用《中国》、《美国》或者《法国》来命名,要想不被这个名字压垮,这电影中得承载了多少文化和政治的意义和内涵。诚然,澳大利亚的历史远不如中国这样悠久,论文化更比不上法国,甚至同为英国殖民地出身的美国,论阅历和创造力,也要比这位同宗“表弟”的家底丰厚得多。然而一个国家的历史和情感要集中在一部电影中体现,分量岂同小可?远不容我们用一部“劣质好莱坞史诗翻版”来总结之。事实上在这个国族认同高涨,人人忙着找寻“澳大利亚人身份”的时代,《澳大利亚》恰恰有着特殊的意义。

       

      《澳大利亚》到底是不是一部合格的史诗,这是个艺术问题,我的兴趣不在此,事实上即使在澳洲本地,对这部电影亦多有微词。然而从文化的角度看,一部电影的意义往往并不在其艺术成就,而在于其中蕴含的丰富文化和政治的信息,以及它与社会与时代背景的互文关系,即使是一部艺术上的“失败”之作,其中亦必然包含着时代的折射和诉求,值得认真对待。我这篇文章,就是准备从澳洲文化和国族认同的角度来谈一谈《澳大利亚》这部电影的特殊意义。

       

      读解这样一部充满地方色彩的电影,一些关键的概念必须澄清,就像要真正理解《黄飞鸿》,你就必须得理解“洪拳”、“黑旗军”、“金山”、“十三姨”一样。否则只能看个热闹,对其中的戏肉和精彩之处不明就里。下面就列举一些《澳大利亚》中的关键词,解说概念的过程,同时也就是个读解影片的过程,如果有耐性的话,就请你跟我一起走进“澳大利亚”的神奇世界中去吧。

       

      被偷走的一代 Stolen Generation

       

      英国人一开始把澳大利亚当作自己的监狱,几乎所有的初期移民都背负着英国的犯罪记录,而且以男性为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时土著女性就开始成为白人男性的性发泄出口,这一行为造成大量混血儿童出生。他们的皮肤深浅不一,不过普遍介于当地黑人与白人的肤色之间。《澳大利亚》一开始,就通过那拉之口说出了几个通用的称呼:half-caste是就出身而言,creamy是就肤色而言,都是白人对混血儿童的蔑称。

       

      从1869年开始,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英国驻澳大利亚的各殖民地(后来是澳大利亚当局)就系统地将黑白混血小孩带离他们的家庭,由地方警察出面搜索这些儿童,将他们送入教会创办的孤儿院中,用西方模式来培养。这一残酷政策造成了大量土著儿童有家归不得,大量土著家庭支离破碎,直接威胁到了一代土著的心理健康和文化传承。这些被带走的小孩,就是人称“被偷走的一代”,事实上这一政策绵延百年,为祸决不止一代。

       

      熟悉澳大利亚电影的朋友或许会想起不久前的一部作品《沿着防兔栏》(Along the Rabbit Proof Fence,汉译《末路小狂花》,汗!),根据著名小说改编,就是“被偷走的一代”的一个缩影。讲述两位被警察带走的小姐妹,沿着绵延数千里的防兔栏(澳大利亚人造的土鳖工程,为了防止他们自己带来的兔子成灾)逃亡的故事,因为她们的母亲在离别时曾告诉她们,家就在防兔栏的尽头。

       

      这一政策当然是见不得人的,是澳洲人权记录上的一个大大的污点,所以虽然有众多社会运动的压力,澳洲政府还是一直拒绝就此事正式道歉。直到去年,工党出身的新一届总理陆克文才正式代表政府向土著道歉。《澳大利亚》片末用字幕交待了这一最新进展。

       

      尽管对这部电影的多元文化属性已经有所预期,然而影片一开始就直白地点出讲故事的小孩是“被偷走的一代”,还是让我有点吃惊。这说明这部电影在美景、乱世和痴男怨女等好莱坞大片模式之外,还是有自己的企图的。重述澳洲历史,重寻“澳仔(Aussie)”身份的野心斑斑可见。这一点下面再展开。总之,正如观众所见,在《澳大利亚》中,“被偷走的孩子”是一条极重要的线索,甚至比痴男怨女的离合更加重要,切不可等闲视之。

       

      追踪者 Tracker

       

      理解了当年澳洲政府的同化政策,片中那拉闻警车而色变也就可以理解了。然而他为什么怕同为黑人(black bloke,与white bloke相对)的一个卡拉汉警长的助手呢?很简单,因为他是个追踪者。

       

      片中曾一再提到站点(station)这个词,这是白人殖民者在澳洲大陆上建立的据点的简称,兼有民事和军事用途。有点像我们在新疆建的“兵团”,或者屯垦据点。为周围白人运营的大农场提供保护和服务。片中艾什利夫人的农场就处于一个站点的庇护之下。在站点的管辖范围内,所有的黑人都必须服从白人法律的管理。一旦出现黑人侵犯白人的刑事案件,站点的军警就有责任将其拘捕归案。

       

      好,问题就来了。土著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世代生长于此,他们比白人对地形熟悉的多。虽然白人有近代化的交通工具,往往也会在茫茫的澳洲荒野中迷失方向。所以他们要抓到黑人罪犯,往往必须同样依靠黑人。这些人就是“追踪者”。

       

      澳洲土著寻路的本事是白人望尘莫及的,在长期的狩猎生活中,他们可以沿着细细的一道野兽的足迹,找到它们的老巢,也可以凭着嗅觉,准确地摸到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水源(就像片中的“乔治王”做到的那样)。这些都是长期在大自然生活中磨炼出来的技能。片中卡拉汉警长带来的,就是这样一位“追踪者”。仔细看电影的话,会发现他显然发现了那拉母子的足迹,通向水塔,然而一件事阻止了他进一步的怀疑,那就是水箱在水位很高的地方有两个破洞,正在漏水,这说明了其中不可能藏住人(他没料到那拉的母亲有敢于牺牲自己的勇气)。而这两个漏洞之一,影片前面交待过,正是那拉画的艾什利夫人图像的手部,那拉通过洞中透进来的光,幻想艾什利夫人拥有魔法。

       

      顺便说一句,据说澳大利亚的土著部落之间都是通过亲戚关系联系起来的,一个土著可以大陆东部沿着亲戚关系一直走到遥远的西部。然而在白人的压迫下,他们的部落组织纷纷瓦解,变成了寄身于农场经济中的散兵游勇,就像“远地”牧场中的黑人们一样。所以追踪者在为白人服务方面,往往并没有什么犹豫。

       

      在澳洲历史上,为了避开警察的搜索,混血小孩的母亲有许多办法。片中表现的抹煤烟,让孩子看起来更黑一点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看到达尔文港下起了暴雨一场戏,我不禁暗叫“要糟”,导演的下一场戏,恐怕就要表现在露天电影院里看戏看得正高兴的那拉被洗出了“原形”,被警察带走。幸好,后来的发展并未如此。

       

      虹蛇 Rainbow Serpent

       

      澳洲土著没有历史,不过他们有自己的神话传说。在他们的传说中,世界的起源是一场大梦,是为“梦创时代”,而“虹蛇”就是生出世间万物的造物主。七彩斑斓的虹蛇是土著绘画中经常出现的母题,象征着灵力、再生和希望。

       

      那拉的外公把艾什利夫人当作“虹蛇”,不知理由何在,或许是因为她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吧。或许不必明言,土著的直觉是片中一再渲染的元素,这种神秘的氛围是白人的一厢情愿还是真有其事,谁也说不准,就当是影片的设定好了。最后艾什利夫人拯救了远地牧场,救回并“放生”了小那拉,说明影片确实是把她当作虹蛇来塑造的。

       

      烟净

       

      这一点台词中并未明言,但是有很多表现。在艾什利夫人第一次进入牧场的戏里,到处都烟雾缭绕,两个土著妇女燃起了篝火,其中一个提着冒出白烟的铁皮桶到处熏,包括人也要熏,就是土著特有的“烟净”仪式,据说可以除秽,两个女人正在用土办法来祛除艾什利先生之死所带来的秽气。

       

      桉树枝燃出的香烟不但能辟邪,还能奉神。那拉的外公乔治王也经常在山顶上点起一堆篝火,让烟雾直冲天际。据说什么样的树最好,在那里采集火种最有神性,这些在土著知识体系中都是有讲究的,可惜我不懂。

       

      烟可以通神这种观念,很多民族都有,天主教仪式中要用到香炉,佛寺中烟火不断自不待言,让我惊讶的是我国东北的鄂温克族里面,也有几乎一样的“烟净”,就是在收拾“挱罗子”跟随驯鹿转场前,要把家里的物事都在火上过一遍,好让烟雾赶走其中可能栖息的虫子,以免人受其害。当然,这个做法的实用目的更强些。

       

      奥兹国 OZ

       

      千万不要把片中的《绿野仙踪》(《奥兹国历险记》)仅仅当作是美国的一部经典电影。澳大利亚崇拜美国是没错,可《绿野仙踪》在澳大利亚却不仅仅是一个美国童话而已。事实上“奥兹国”几乎已经成了澳大利亚的一个别名,“奥兹国民”是澳洲人引以为荣的一个称号。

       

      这个说法的源头有二。其一是发音上的近似,OZ与Australia的开头发音一样,而且与“澳仔”(Aussie,澳洲人的绰号,有点像美国人的Yank)的发音几乎一致。其二是意义上的相似,澳大利亚地处南半球,与大多数白人移民的母国英国在气候、水文、地理、寒暑方面基本上都是截然相反,甚至连动物和植物都怪模怪样,与旧大陆迥乎不同。刚好,故事里的“奥兹国”也是个稀奇古怪的地方,充满了怪人怪事。于是不论起源于他称也好,自称也好,“奥兹国”这个绰号就这么叫开了。澳大利亚的一切特点,都是澳洲人乐于强调的,“奥兹国”刚好巧妙了总结澳洲的这种古怪特性。有部老片叫“they are a weird mob”,讲述一个外来者在澳洲遭遇到的各种“文化震惊”,反映的就是澳洲人的这种心理。

       

      应该说,无论别的方面怎么差,《澳大利亚》引用《绿野仙踪》这一点还是很巧妙的一个构思。如果说“奥兹国”只是一个稀奇古怪的白人殖民国家的简称,那么《彩虹之上》这首歌就象座桥梁一样把白人之梦与土著之梦连接了起来,这首经典歌曲的意境暗合上面提到的“虹蛇”和“梦创时代”,这个梦,不仅是白人之梦,也是土著之梦。《澳大利亚》的一条重要主题,就是人不能没有梦,不能不会讲故事。那拉、乔治三世、艾什利夫人,他们都是有梦的人,而牛仔同学失落了的梦最后在他心中复生了,是他转变的关键。那拉喜爱《彩虹之上》,最后吹奏着这首歌,引来了“虹蛇”艾什利夫人,无疑是个隐喻:他们有着共同的梦想,是彩虹那边的美景让他们风雨同路。

       

      所以可以说,片中贯穿始终的《绿野仙踪》,几乎是跟“被偷走的一代”同样重要的线索。如果说后者代表着这个国家历史上的耻辱,前者就代表着未来的梦幻和希望。当然,要说《绿野仙踪》到底代表着白人的梦还是土著的梦,是不是说土著的梦必须通过白人的洗礼才能实现,这个就有得争了。写得饿了,涉及人间的事情,下一篇文章再说。那篇文章里,我会在这些关键概念的基础上,详细解读《澳大利亚》这部电影中的各种文化和政治线索。

      “南十字星下”系列之二

      这篇文章依旧延续上篇,用关键词的方式解读《澳大利亚》,不过使用的概念自出机杼。关系万端,总得有个线索,才能理得清楚。在我看来,不理解这些线索,就不可能对这部电影做出准确的解读。

       

      混血

       

      众所周知,澳大利亚是个移民国家。库克船长早在1770年就发现了这片土地,然而直到1788年,英国人才真正开始用这片荒凉的土地关押囚犯。直接的动因之一据说是因为美国独立了,英国的囚犯无处流放,只好把这片“南方大陆”当作倾倒工业化过程中产生的“人渣”的“垃圾场”。跟今天我们今天要实现现代化,就在非洲倾倒有毒废料是一个意思。

       

      这片羁縻囚犯的荒地其实是片宝地。东南沿岸雨水丰沛不说,在今天叫做维多利亚的地方还蕴藏着丰富的金矿,是所谓继“旧金山”之后的“新金山”。澳洲此后在畜牧与掘金的热潮中,逐渐发展起来。新的经济带来了新的人口,这片土地不再仅仅是英国移民的领地了。除了固有的土著之外,德国人、荷兰人、中东穆斯林乃至中国人纷纷蜂拥而至,怀抱着发达的梦想踏上了这片南方大陆。澳大利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多种族、多文化的国家。

       

      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日本人的炸弹终于让澳大利亚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英国人保护不了我们!他们应对的方法之一是放眼大洋彼岸,唯美国这位“堂兄”马首是瞻(想想《澳大利亚》里面的牛仔骑着马望向开着大队吉普车迤逦而来的美国人,那基本上可以看作是国力差距的一个写真,咕哝出的一声“美国佬”分明是嫉羡交加)。二是开放移民政策,大量引进外国移民。这白人订的移民政策,自然也是有标准的。优先考虑的是西欧人士,其次是中欧和北欧那些“金发白肤”的白人,然后是南欧和东欧肤色较暗的白人,然后才是我等黄黑蓝绿紫等有色人种。

       

      今日的澳大利亚,是个多种族,多文化的国家。“白澳”政策已于20世纪60年代寿终正寝,70年代以来奉行的,是“多元文化主义”政策,澳大利亚和加拿大一起,成为世界上率先奉行这一国策的国家之一。也就是说,澳大利亚终于承认了自己多元混血的出身,不再仅仅遵奉自己的英国背景为唯一合法历史源头,相反,现在的政策致力于鼓励各少数民族传承自己的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加入到“澳大利亚人”身份中去。

       

      除了我国的主旋律,好的艺术作品自然懂得把自己的诉求隐藏起来,谁也不会在自己的作品中那么赤裸裸地宣传“多元文化主义”。这落实在《澳大利亚》中,“混血”实在是不可忽视的一个意象。混杂与多元,呼应的正是今日强调多色彩、多源头、参差不齐的多元文化主义。

       

      我们来看看片中的几位主人公,都与“混血”有着不解之缘。故事的讲述者小那拉本身就是个混血儿,毋庸多言。白人牛仔娶了一位土著太太,与妻弟结伴谋生,是影片毫不讳言的事实。很难想象这样的情节会出现在20世纪以前的澳洲大制作中。大反派弗莱彻跟一位土著妇女生下了那拉,也涉及混血。而牛仔孜孜以求的梦想,就是要把艾什利夫人的名马“魔蝎”与当地野马(brumby)杂交起来,孕育新一代的名驹!这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隐喻了。

       

      可以说,“混杂”是今日澳大利亚的现状,也是电影中反映的历史。新一代的史诗没有再象以往一样回避澳大利亚多民族混杂的事实,用“大英帝国的荣誉”来遮掩历史的真相,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当然,这个进步与全球多元文化情绪高涨的潮流密不可分,更是今日澳州的官方主流话语,功不在电影。

       

      艾什利夫人收养小那拉,大可以看作是澳大利亚社会的一个愿景,就是要在西方文化的主导下(汗),实现文化和种族间的和解,尤其是世仇牵连数百年的英裔澳人与土著之间的和解,携手共谱新时代的和谐社会(这可不是开玩笑哦,“和谐社会”也是澳洲政府的口号)。

       

      奇怪的是,尽管我充分理解影片倡导种族和解的心愿,也承认这部大制作已经摆出了很高的姿态。最后艾什利夫人“放生”小那拉一节却让我很不舒服。这似乎在暗示着,只有生活在荒野的土著才是真正的土著。时至今日,同情土著文化的社会运动人士不少人还持有这一论调,全然无视今日的绝大多数澳洲土著已经生活在城市中的事实。这些失去了部落组织,失去了文化甚至语言的“土著”其实更需要关心和支持。失去了魔法和灵力的土著,还值得我们尊重么?《澳大利亚》的银幕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刻板化的土著观,这让我深感不安。

       

      性别

       

      看这部电影,总不免让我想起另外一部真正堪称“史诗”的澳大利亚电影《加里波利》,如果说当年的《加里波利》给“澳大利亚人”的定义了一个甘苦与共的男人社群身份,那么今天的《澳大利亚》就给这一身份带来了一个女性的视角。

       

      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加里波利之战,这里不拟多做介绍。要言之,这是澳洲建国史上一等一的一件大事,在澳大利亚几乎享有神话一般的地位。事情的经过,大概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为了在西线打开局面,携澳新联军一起,进攻位于土耳其的加里波利,结果却铩羽而归,白白牺牲了数万澳新将士。

       

      本来此等规模的一桩战役,放在中国乃至世界战争史上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在澳大利亚人看来,这场战役至少有以下两个无与伦比的意义。首先是让澳大利亚人明白了,母国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英军指挥官们并不介意让殖民地子弟牺牲在战争的绞肉机中,以赢得一次希望渺茫的军事冒险。其次,是让数万澳新子弟结下了同志情谊,他们在死亡面前的相濡以沫给了澳大利亚以无穷无尽的精神力量。澳新军团精神(ANZAC spirit)把以前属于澳洲开拓者的“伙伴情谊”(mateship)发扬光大,成了一种超脱了世俗和基督教意义上的精神力量。在澳大利亚的国族建构过程中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称其为一种宗教亦不为过。每年的澳新军团节是比国庆还要隆重的节日。鉴于其中的繁琐仪式和复杂意义一本书也讲不完,就此打住。

       

      《加里波利》讲的,就是两个澳大利亚子弟在加里波利战役中的遭遇。阿奇是个英国纯种白人青年,典型的好公民,长跑选手(体育在澳洲的地位,又是一番好话题,先不谈),得知母国参战,毅然从军报国。法兰是个爱尔兰裔的浮浪子,父母皆死在英国人手里,所以痛恨英国。然而追求虚荣的禀性让他为了一身军装亦欣然入伍。背景不同的两人在从军途中结下了深厚友谊。格里波利战役中,在英军指挥官的愚蠢命令下,阿奇惨死冲锋途中,影片以法兰的惨呼和阿奇中弹的身影结束。

       

      彼得·威尔的这部作品第一次把这次“神话”般的军事行动搬上银幕,以其饱含激情的故事和娴熟的技巧打动了无数澳洲人,成为八十年代澳洲影史上的第一桩大事。当年还是个小伙子的“大袋鼠”梅尔·吉布森就是以“法兰”这个形象“跳”出了南半球的。我常说,中国电影没前途,就是因为学电影的光看《四百击》和《猜火车》之类的艺术电影,他们应该看看《加里波利》这样的国民史诗,才知道“电影”到底应该是个什么玩意儿。

       

      把《澳大利亚》放在以《加里波利》为代表的澳洲国民史诗的谱系中看,就很有意思了。后者表现的,是八十年代的国家和民族观念。全片讴歌了以“友谊”、“牺牲”、“敌视权威”为特色的“伙伴情谊”和“澳新军团精神”,然而这其中是完全排斥女性和有色人种的。法兰和阿齐一方面蔑视英国人的权威,一方面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女性和中东人的轻视。我曾经请一位澳大利亚知识分子朋友给我推荐一些本地佳片,他写下七八个片名还不见《加里波利》,我很奇怪,提醒了他一下。他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片子很父权,很殖民主义,呃,当然那是八十年代的观念了。”我想,大概是他一番好意,不愿澳大利亚的这一面暴露在我这个中国人面前吧。

       

      而《澳大利亚》一开始就把一位女性定为主人公,这显然是故意凸现的结果。西方女性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自由和解放,虽然澳洲女性早在1901年就获得了被选举权,然而大规模走出家门工作,还是二战爆发之后的事,女性地位获得实质性提高只是近几十年的新现象而已。直至今日,生完孩子就在家呆着的家庭主妇亦所在多有。当然,女性地位和工作是不是有什么必然联系,这个争起来又复杂了,先不论。总之,至少在《澳大利亚》描述的年代,艾什利夫人这样一位敢于独立操持牧场,敢于和男人一样扬鞭赶牛的女性是极为罕见的。片中那些白人贵妇们的女性的议论,正说明了这一点。《澳大利亚》的女主男辅格局,可以说,意图正在于反拨以往“澳洲人”身份认同中重男轻女的一面,着重凸现女性的自尊和勇气。联系以土著儿童讲述故事这一点来看,影片扩展澳洲民族认同的野心,显然大过向《乱世佳人》看齐的野心。毋宁说,所谓“乱世情”也者,不过是个商业噱头而已。醉翁之意,远不在此。

       

      何处是家乡?

       

      关于地域认同,这一点比较简单。英国移民一开始当然视英国为家乡,然而澳大利亚人始终面临一个困境,那就是他们身在南半球,文化和思想却一直受欧洲辖制。在建国之初,这个孤悬千里之外的白人社会只能通过往往过时了几个星期的报纸,来了解和参与母国的时事。他们人在亚洲,心在欧洲。

       

      在《加里波利》中,以阿齐为代表的英国后裔听说能为母国效劳,兴奋之情难以自持。那劲头,颇类似于新疆屯垦兵团发现自己可以支援内地建设了一般。然而无情的战争告诉了他,他要操心的事不在地中海,而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间,那块他当作客居,其实却是他家园的澳洲大陆。

       

      《澳大利亚》中,艾什利夫人被明白地赋予了一个英国女贵族的出身,此后的故事便与英国无缘了。这是一个标志,说明的今日的澳大利亚早已明确了自身的地域身份,虽然仍以英国社会的分支而自豪,然而他们要操心的,是自己家门口的事。英国的上下层差别,英国指挥官的派头与澳洲小兵(digger)之间的反差,曾经是《加里波利》热心反映的史实,而在《澳大利亚》中,本地的托拉斯与小人物的斗争、土著问题和近在家门日本人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情。二十年间,这地理中心的转移,分明体现澳洲人对自身的自信正在增强,对自身的身份更加明确。

       

      然而与英国的关系还是留下了一个影子。英国贵族对澳大利亚的文化震惊,是澳大利亚艺术作品中不厌其烦表现的内容。影片一开始,艾什利夫人对本地人“道德水平低下”的惊诧,分明延续了这一传统。基德曼的表演有多神经质,有多漫画,这一传统就有多深远。那劲头,就好像你去看望多年前移民去了非洲的穷表弟,他非要让你尝遍非洲的“美食”才肯罢手一样,完全不管你受不受得了。

       

      “没有一个地方比家更好”。片中引用的《绿野仙踪》里的这句台词,满溢着今日两千万澳大利亚人对家乡的自豪!

       



       

      整齐划一带来排外,也带来团结。多元混杂带来宽容,却也带来沉闷。多元文化主义对于医治澳洲的社会问题来说,并非无毒、无副作用、包治百病的良方。在对“白澳”遗风的抗争尚远未奏捷之际,如今已有不少人在批评多元文化主义消解了澳洲社会的活力,批评它事实上鼓励了各少数民族固步自封,只讲文化传承而不讲文化交流。如今的澳大利亚,是一个白人(特别是英裔)优越感和主导性尚未消灭,新的多元文化论又面临困境的尴尬境地。电影不是用来解决这类问题的,但是澳洲国内的这种争论,会反映到这部野心勃勃的新“史诗”中去,则是毫无疑问的。

       

      《澳大利亚》用来克服“混血”引起的尴尬的关键概念,就是灵(spirit)。

       

      那拉的爷爷乔治王曾说过一句话。白人有的是恶灵(bad spirit)。在土著的泛神信仰中,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是有灵力的,无论山川砂石,还是树木昆虫,护佑人的是神灵,为患人间的则是恶灵,不像白人的上帝,又干好事又干坏事(汗,信主的朋友不要打我,“好事”“坏事”是就世俗意义而言,我知道主的意志凡人是无从猜测滴)。白人殖民主义给土著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当然是恶灵。而在白人信仰的基督教中,圣灵(holy spirit)这个词是圣三位一体之一,是人类专有的属性。土著的灵与白人的灵,有相似,更多的是不同。

       

      有趣的是,从白人开始与土著接触开始,基督教教士就在系统地研究土著的信仰系统,研究他们的“灵”到底是什么。这当然不是出于纯粹的学术兴趣,而来自他们传教的企图,至于为什么非要把基督教传给土著……追问是没有意义的,把这理解成西方人特有的怪癖就好了,简单说,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后上天堂吧。时至今日,已经有大量的土著皈依了基督宗教的各个教派,土著信仰与基督教之间有了更多的混合。某些开放的澳大利亚基督教派已经开始试图用“灵”这个概念来沟通两种信仰体系,把土著信仰的灵与基督教的圣灵混为一谈。

       

      在《澳大利亚》中,有意识地模糊澳洲土著与白人之间信仰上的差异。将土著的信仰变成一种似是而非的一神教。当小那拉认真地把艾什利夫人认作他们的创世大神“虹蛇”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白人神”的神话。在白人向全世界拓殖的过程中,这类神话不绝于书。最典型的就是发现了澳洲大陆的库克船长,他本人就被夏威夷的土著当作是西方来的神,在停靠当地期间赢得了至尊无上的供奉。《澳大利亚》的这一“神话结构”无疑复制了这一传统,一方面是白人开始接近土著的神和魔法,一方面是土著把白人当作神。这种互相的理解和敬畏,似乎就是《澳大利亚》暗示的解决之道——用心灵的、精神的沟通代替物质上的纠葛和肉体上的不同,共同走向明天。很和谐,很肤浅,不过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已经足够了。

       

      关于库克船长的故事,还有下文。酒足饭饱,满载供品的库克一行扬帆起航不久,就迎面遭遇了暴风雨。船队不得已,回转夏威夷,这次迎接他们的却不是鲜花与美酒了,而是如林的梭标。原来土著认为已经送走的神灵再度归来,就变成了恶灵,必须驱逐之。就好像我们大年三十烧纸请先人回门,大年初五再送走一样,先人要是大年三十真的显灵了,多半有美酒供奉,初五还不走,就……“澳大利亚之父”库克船长就这么死在了夏威夷。

       

      当然,《澳大利亚》是不会提这茬儿的。就是借用这么一个传说,来讲自己的故事而已。

       

      在“澳大利亚人身份”视野之外

       

      好了,我相信我上面的文字已经至少充分揭示了一点,《澳大利亚》决不是一部乱世痴男怨女的肥皂剧,而是一部在当今澳大利亚社会与人文背景下,试图重构“澳洲人身份”的作品,与其将它放到好莱坞传统的俗套中去斥为二流,不如将它放到澳大利亚民族史诗的脉络中去理解,更能品味出其中的诸多文化蕴含。澳大利亚是个地理和国家概念,而“澳大利亚”则是人们心目中的一个愿景,饱含着希望与主观构想。总结上面的线索,我们可以说:

       

      《澳大利亚》否认了种族的差异,否认了性别的差异,把“澳大利亚人”这个身份牢牢地与这片土地拴在一起,希望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灵”的交流,重新发明一个新的“澳大利亚”。

       

      艺术成就依然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它把这个诉求表达得好与不好,我相信有学电影的人去操心。当然,我不相信他可以离开我上面说的这些文化背景去理解这部电影,这就是我这个做文化研究的,跟电影 “艺术派”和“技术派”最大的分歧所在。

       

      最后我要关心的,还是《澳大利亚》在重述澳洲人身份的过程中,是否还遗漏了什么。

       

      前面已经说过,构成澳大利亚人的,并不只有英国人和黑人。欧洲其他国家的移民、中东人、中国人都为这个国家的发展做出过贡献。那为什么这部电影只挑了英国人和土著来叙述“澳大利亚”的故事呢?

       

      原因很简单,这契合当今澳大利亚文化矛盾的热点所在,诸如白澳政策对土著的伤害,以及土著的土地权、向被屠杀的土著道歉、“被偷走的一代”等等重要议题。英国文化代表澳洲白人文化的主流,土著代表这片土地的原生文化,在当今主流的多元文化观看来,实现了这两种文化的和解,就解决了多元文化面临的最大困难。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英国与土著,代表了澳洲特色的两面,澳洲主流社会既自豪于继承自大英帝国的秩序与文明,又以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特色自豪。说实话,要是没有土著文化,没有奇怪的山川水文和动植物特征,缺乏创造力的澳大利亚文化还真找不出什么区别于英国文化的地方。今天的澳大利亚人为了强调自己的国族身份,连口音和小卡车(ute)这种小小的文化变体都要拿出来大加渲染,你猜他们会放过满脸刺青,迥异于白人的土著文化么?

       

      要言之,《澳大利亚》之所以非要挑英国人和土著来展开电影,之所以非要矫情地让一个土著小孩来讲述一个分明以白人为主角的故事,原因表面上是为了他们“和解”,实际上莫如说是为了他们“有用”,可以最精简地表现出“澳洲特色”来而已。而这个“澳洲特色”,乃是属于英国文化与当地土著文化杂交之后的一个变种,眼界依旧局限在英国人与这片土地之间,跟其他移民是没什么关系的。

       

      你要不信,可以看看片中的“宋兴”这个角色。中国人那时候是当厨子当洗衣工的多(那还不是因为白人霸占了最赚钱的畜牧和淘金业么?),你也不用这么穷凶极恶地让他一出场就做饭、熨衫吧?你可以让他不会赶牛,也可以设定他不会开枪。可你没必要把他塑造得这么猥琐怕事吧?连个酒鬼都不如啊!这么个角色,跟100年前好莱坞电影中的中国懦夫有什么区别?

       

      是中国演员没有男儿气慨吗?当然不是。这位演员本人就是功夫高手,或许有些观众没注意,他是元华啊!

       

      片中曾两次出现牛仔将外人带进酒吧的戏,一次是艾什利夫人,一次是牛仔的土著妻弟。我们或许可以把这酒吧当作一个隐喻,澳洲社会就是这么一个纯粹属于白种男性的酒吧,第一次,它接受了白种女人,第二次,它接受了澳洲土著。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我希望堂堂正正走进去(而不是被人带进去)的,是一个华人!

       

      只有到了那一天,澳洲社会才会迎来真正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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