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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人》剧情:影片改编自天童荒太的直木奖获奖小说静人继续着自己的旅程,在人们身故的地方跪下来并不断记忆:这个人曾爱过谁、曾为谁所爱、曾因做过什么而得到感谢……虽然静人的一切令周围的人感到不可思议,然而通过旅途中的相遇,藏于哀悼行为深处自责的执念,及对于亲密的人故去的遗恨,逐渐鲜明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里看到的内容
有一种存在叫做灵体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将死者记忆中最好的部分
刻在自己的身体上
就这样 几年 几百年 几万年过去
它的身上遍布伤痕
可它却总活得幸福而快乐
因为它饱含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我觉得 他们就是“哀悼人”
他们说 我不会去怨恨犯人
我只想记住死者爱过谁 被谁爱过
无论死者如何离开
我们回忆起他们的时候
还是要带着笑容
----横道世之介
《哀悼人》:一部讲述人生爱恨如何处这个主题的优秀电影
当我不知道这部电影到底讲述什么样主题的时候,粗略看完,我便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是什么鬼?本片娱乐性严重不足,精神头不济的情形下,想看本片的人,要做好被催眠的准备,因为接近140分钟长度的电影,中间没有什么高潮,要始终保持兴致是很难的;但如果知道这是关于人生爱恨主题的电影,那么,我们就可能不打瞌睡地看完它,因为事关爱恨这个人性主题,谁都可以设身处地边欣赏边思考,甚至根据自身经历激起你批驳的欲望。
那么,本片是如何讲述人应当如何对待爱与恨的呢?我们知道人是一种既能爱也能恨的动物,通常情况下人们“记恨”比“记爱”更容易。要想将这种人性特点展露分明,最好的办法就是推至一种极端情形,这就是本片所预设的基调:死亡中爱恨情仇。而且,本片中的哀悼人所针对的死亡显得更极端,他关注的不是正常死亡,而是非正常死亡,所以他的哀悼仪式更多地出现在户外甚或荒郊。因为非正常死亡才更鲜明地涉及到爱恨问题,故这类死亡的故事能更好地让观影者领悟面对人生中的爱恨时所应有的态度和方法。
对非正常死亡产生怨恨的一般来说有三类人:死者的亲属、肇事人和死亡者。当然在本片中,三类怨恨者在不同事件中讲述时是各有侧重的。死者亲属表现出极大怨恨的是直树被欺凌至死案。直树父母希望哀悼人坂筑静人(即本片男主角)帮忙控诉这起不合理事件,诅咒嫌犯,结果静人拒绝了,理由是“恨”让犯人被记住,而直树可能在恨中连“回忆也被谋杀了”。事实上,听了静人的话后,直树父母暂时将恨搁置一边,在回忆儿子时,他们“久违地记起直树以前的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显然,“沉浸在悲伤中,什么都看不到”,忘却恨才能记起爱。当然,对于陌生的哀悼人来说,直树父母也希望静人能记住他们儿子的事,这就是哀悼人对于这类怨者的作用。
对于肇事者,显然他们也是有怨恨的,这时的怨恨不是促使他肇事时的怨恨,而是事件发生后那种因社会谴责和良心不安而产生的怨恨。这种情形的怨恨或许是某种恐惧导致的,但在恐惧摆脱不掉时,自己、死者甚至社会伦理都可能会成为怨恨对象,在本片中阻却这种怨恨发生的例子是宾馆卖淫女孩及时救起了被他们团伙活埋的蒔野,而另一例子是一个不知名者(应当是凶手)委托静人去哀悼被埋某座山里的无名尸。即使凶手有委托,这恐怕也只是稍减终究要缠他一辈子的怨恨。如果说这类怨恨不明显,那就看看贯穿本片始终的奈义悻世杀死丈夫甲水朔也案,奈义是如何被那种怨恨缠身的。
奈义被逼杀死丈夫甲水,这种怨恨源头便是甲水魂灵始终纠缠着她,要摆脱甲水唯一方法便是要么她再杀一人,要么她被别人杀死。若是前者,她必将被另一魂灵纠缠而于事无补,所以她选择后者,她跟着静人,希望静人能杀了她。但静人无法满足她的愿望。甲水的纠缠到最后直接导致奈义的怨恨,由最初的不想杀直接逆转成为“真心想杀”。摆脱这种怨恨的方法主要看怨恨产生的根源在哪儿。其实根源在于奈义不该对她所谓的“爱”太过执着,如果奈义不把“爱”完全理解为“占有”,即便她丈夫甲水再怎么厌世,他也无法再找到其他女人来达到杀死自己的目的,因为如果其他女人能干这种事,甲水就不用等到奈义的到来就已然达到了目的,所以奈义在被丈夫以“再找别的女人”来胁迫时,如果她对所谓的“爱”放一下手,她丈夫或许就不会死,她也就不会被甲水的魂灵纠缠,甚至差点也为此自杀。
这种魔咒式的怨恨,也只有通过哀悼人静水来解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奈义杀死甲水后,其实就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可以说是另一种类型的“死亡者”;她是甲水另类暴力的受害者,如果没遇到静人,她必死无疑。之所以没死,不仅因为她和静人之间暗生的情愫,也因为静人帮她解读了甲水死亡时说的话——“我想从你的身体重获新生”——是为了感谢她,感谢她可以像母亲一样地始终记着他,或许这可解读为恋母情结的极端变态的体现。作此番解读后的静人仍然替奈义哀悼了死去的甲水,但即便如此,这种哀悼或许解除了奈义的怨恨,但甲水怨恨仍然必须由奈义来解除,所以,当奈义像静人一样哀悼了甲水,甲水的魂灵才真正离开,于是世间又多了一个“哀悼人”。
奈义的转变似乎想说明,哀悼对于解除死者的怨恨是有效的,这也就是本片“哀悼人”意义所在。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哀悼才能解除死者的怨恨呢?静水其实也曾是个“活死人”。他恨自己没有记住好友的“周年忌”,从此如同行尸走肉,当他感到他好好地哀悼了别人,他的痛苦便有所减轻,于是,他,以及有过活死人经历的奈义,最终都明白了应当如何为死者哀悼,那就是即使死亡了,也希望能被别人记着,这就好比“雁过留声”一样,乃人性使然。所以,哀悼词必定是关乎这样的内容:有人记着你、等着你、深受着你、感谢着你,即便没人对你这样,那你真实活着过的事实,将由“我”来深深铭记。这样哀悼内容的有效性在片中被蒔野证实了。当蒔野即将被人活埋,他对着那个女孩大喊:“不是这种死法,应该是能够让别人理解的做法,应该选择能够被别人记住的方法。”而他也在将死之际,才想到被人哀悼的意义,幻想着有人来哀悼他,即便他曾经那么刻薄地评价过静人和他从事的哀悼行为。
对于莳野,刻薄对待人和事的性格特征显然是他的家庭环境造成的。虽然他父母的死亡有别于静人所哀悼的对象,但也有其相似性,比如没有直系亲人在身边,这就很难说是正常死亡,而在某种程度上讲,他就是父母死亡直接责任人。虽说父母离异,他有怨在先,但他直接参与了父母间的争斗,跟他父亲上演了一辈子的“绝不原谅”,这种恨很难说有多少可取之处。当父亲离世,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人伦之爱,但为时已晚,这种怨有点类似于前面说的肇事者的怨,他只能去找静人的母亲忏悔,但无需像肇事者那样去哀悼以求内心安宁,因为在静人母亲看来,父母不比他人,他们会很快原谅自己的孩子的,即使他们才是真正的被抛弃者。(文/石板栽花 2015年9月25日)
故事大致可以分为三条线:曾患抑郁症的悼念之人(静人)、对人性持嘲笑态度的新闻记者(蒔野抗太郎)、杀夫但因持有有利证据获释的女人(奈义),三条线同时并交叉进行。
静人在“悼亡之旅”的途中偶遇记者抗太郎,第一次相遇时抗太郎把正在进行自我流悼念仪式的静人当成奇怪的宗教人士所以没有在意,此后两人又好几次在其他事故现场相遇,抗太郎开始对静人产生兴趣。在与静人的交谈中抗太郎发现,这个话不多的年轻人并非被谁拜托,而是自发(甚至可以说擅自)为新闻报纸等媒体上刊登的死者们进行悼念,离开家乡踏上旅途的静人已经将这种行为持续了好几年。职业习惯养成的敏锐嗅觉让抗太郎将视线投向这个有些孤僻的青年,他开始在网络上开设主页报道关于静人的悼亡行为,并在网上引起热议。
另一方面,静人继续按自己搜集的信息一路为各种死者悼亡,有一天,当他第二次来到一位名为甲水朔也的男人死亡现场时,遇到了一个自称奈义的女人。女人问他的来历,他简单说了自己的目的,问她是否甲水的熟人,奈义否认了。也许是出于对静人所做事情的好奇吧,奈义和他一起踏上了悼亡之旅。
静人继续着悼念“工作”,像他告诉抗太郎的那样:不管死者为什么而死,只要知道他生前爱着什么人、被哪些人爱、做过什么事被谁感谢铭记。依靠收集到的信息在心里刻画死者一生的模糊形象,然后在他死亡的地点双膝跪地,用自己发明的简单仪式为他们悼念。悼念,不带悲伤或悔恨,而是以陌生的旁观者身份将所知信息转换为悼词,给亡者以最后的慰藉。
あなたは誰かを愛し、誰かに愛され、どんなことをして人に感謝されたか。
あなたは確かにそのように生きていたことを、私が覚えておきます。
你的的确确拥有过这样的生活,以这样的生存方式存在过,这件事就请交由我来铭记。
奈义跟随静人,看他为交通事故中丧失的幼童悼亡、为学校打架事件中丧失的少年悼亡、为无数从未相逢过的陌生人悼亡。她一定在心底这样想过吧:世上居然有人浪费时间做这样无意义无回报的事,到底他是为了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抗太郎也问过,静人只是说,解释不好,如果一定要一个理由,那是因为他得了病。
奈义第一次意识到悼亡行为的沉重也许是通过那个被冤报的中学生,此处称作A。
静人与奈义在一处荒废校园的事故现场进行悼念时偶遇亡者A的母亲,在说明来由后被带到对方家中。需要说明的是,静人在报纸上获得的信息是,少年是一个经常在便利店偷拿东西、被父母宠坏了的惯犯,因为和同学起了冲突而发生意外死亡。而从他父母口中我们才了解到,死者是个智力发育迟缓的孩子(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智障少年),小时候的确好几次将超市、便利店里自己喜欢的东西放进口袋,但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是错误的行为,而引起死亡意外的直接原因并不是报道所说的意外,而是被欺负的故意杀人事件。因为A被一群人欺负时不小心伤到其中一个学生,而被其他人围殴致死。这个被伤到的学生即主要犯罪者的父亲在警察机关里算是个人物,也是他操控权利扭曲了整个事件的报道口吻,于是呈现在世人面前的“真相”成了静人他们读到的样子。
当A的父母将这些经过告诉静人后,非常激动地请求他将这些事披露给媒体,让世人谴责真正的罪犯,让自己的儿子得到该有的慰藉;但静人摇头拒绝了。那些事不是我能做的,我也不会去做,我只是想将你们的儿子记住,悼念他,帮他记住曾经这样幸福地被你们深切爱护着,以这样的方式鲜活存在过。
于是我们看到悲痛的母亲一把抓过柜子旁伸手可及的相册,将册子一页页翻开对静人说,那就请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将他牢牢记住。相簿里是少年A从出生到死前的无数美好瞬间,开心的笑脸、父母的拥抱、生日蛋糕、头上绑的带子……
而另一方面,记者抗太郎也展开了自己的调查行动——他探访了静人的家,拿着网络上关于静人的报道和网友留言找到静人的母亲,并让她读那些毁誉间杂、诋毁多过赞誉的评论。母亲巡子淡淡地拒绝了抗太郎,说这些都不重要。抗太郎作为一个作风算不上良好的记者,自己本身对人性持有轻蔑的态度,他质疑静人这种行为的目的,并竭力想从巡子口中挖掘到有价值的信息,于是说了些话试图索问静人是否有什么难堪的过去。
这里想说说静人的母亲巡子。巡子此时已是癌症晚期,她选择了退院,但并不是放弃,而是想回家与家人共度最后的时光。影片前段,巡子穿着年轻时代的亮片上衣紧身裤、带上金黄的假发到医院和病友们告别,满脸笑容不带一丝愁绪,俨然回到明朗的少女时代;而在回家的车上拿下金色假发发套时,她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这样一位善良的母亲在被陌生(甚至有点无良的)记者逼问儿子过去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导致病发,好在抗太郎及时采取了救护措施。
现在还记得的是巡子大声质问抗太郎的话:静人的过去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你自己眼中的他吗?告诉我,你认为静人是个怎样的人,他在你心里留下了些什么?你呢?你又有过怎样的生活,怎样活到了现在?
当时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我们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人的过去、在意别人对那个人的评价呢?
每个人眼中看到的某个人都是不同样子,因为他在成长、处事方式也在不停变化;即使将这些侧面拼合起来也未必是他真正的内心。反过来想想,我们与别人相处时也因人而异采取不同的应对方式,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心境;相由心生,我们在不同人眼里也有着不同的样子。既然大家都是如此,何必执着于侧面、执着于曾经?只要你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可靠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他的言行举止自然会透露给你足够多的信息;别人口中的他未必不是迷惑真相的障眼法。
有些离题了,回到影片。
随着剧情发展,静人的身份和经历缓缓展开。我们了解到他小时候第一次接触爷爷的死亡时站在老人溺水的沙滩上难过地哭,巡子安慰他,爷爷虽然不在了但你要永远记得他,这样他就永远活在你心里了。长大后的静人在大学期间作为医院的志愿者开始频繁接触死亡,由此也引发了他对生与死的思考;在此期间,静人的好朋友因为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而过劳死,亲临朋友的离去让他开始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对“生”感到迷茫,渐渐变得抑郁不振。与恋人分手,工作学习也不得不中断,慢慢地,他对现实生活没有了实感,似乎也一并失去了感受情绪的能力。直到他开始“悼念”,为死去的陌生人悼念,通过悼念行为,他似乎开始一点点恢复起来。
开始理解静人的奈义也开始向他坦陈自己的过去。她因为杀夫而上过法庭,直到现在,丈夫的亡灵还时时刻刻缠着他。
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奈义从小看着母亲被同居的男人家暴,但母亲却一次次爱上暴力的男人,一次次被打得体无完肤。奈义长大后变得很像母亲,曾经以为抓住了幸福,但婚后的丈夫也变成一个对她施行暴力的人,终于她想摆脱一切重新开始,在为母亲扫墓的时候邂逅了墓园管理人甲水朔也。朔也在初见时给予的温柔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关怀,于是她随他来到他的地方,那是一个遭受家暴女人的庇护所。奈义在那里住下来,她爱上了朔也,并很快和他发生了关系。在奈义对静人的讲述中她说,虽然自己曾与几十个男生做过爱,却从来没感受到过什么是爱,直到遇见朔也,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但随着两人交往的深入,朔也的目的也很快显露出来:他想让奈义杀了他。
是因为他脑子太好了吧,看破了俗世,觉得这个世间什么都是虚无的,但也不愿用自杀这样普通的死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奈义说。
朔也说,活着的人是没有爱的,人们所谓的“爱”,不过是对事对物的执念而已。既然你说爱我,那就杀了我,让我变成你一个人的,让我留在你心里。
奈义一直不愿意,于是朔也开始折磨她,使用暴力,也在做爱时折磨她,直到一个倾盆大雨的深夜,他们坐在一辆汽车里,奈义似乎答应朔也要帮他完成心愿。DV拍摄的画面里映出朔也的脸,笑着说“现在要开始杀咯”。刀在朔也手里,拿DV的也是他,不知情的人第一反应一定是朔也要对奈义下毒手吧;奈义也是靠这个录像,在律师的辩护下将杀害朔也的行为解释成了正当防卫。说完那句话后,一旁的奈义因为恐惧逃出车门冲进雨里,朔也说着“会淋湿的哦”也跟着跑下车,在追逐过程中,DV掉进草丛里,真相的其余部分由此被掩埋。
杀害朔也的的确是奈义,不是正当防卫,只是她实在下不了手的时候他像是故意挑衅般说了句“那我去找其他女人了”。奈义对朔也的爱和占有欲已经强烈到不允许其他人插足的地步,这种爱——奈义后来说,也就是朔也口中的执念吧。
“我用我的行为证明了他的话正确无误”,真是讽刺是吧。
镜头重新切换到记者抗太郎。他付钱给一个不良少年要和他女朋友发生关系,女孩子看起来还是初中生,对这种行为虽然鄙视但并没抗拒。抗太郎突然接到继母的电话,说父亲快咽气了让他赶紧回家——在此之前,继母曾几次来找他,要求他回家见父亲最后一面,但被拒绝。此时,少女按他所说脱掉上衣只剩内衣和下装短裤,内心突然冒火的抗太郎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用手使劲掐她的脖子,口中还愤愤吼着,你这样有人真正爱你吗,刚才那个男生还不是为了钱把你卖了,你这样死在旅馆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你这样的生活不如没有……在少女快窒息的时候,抗太郎终于松了手。
后来他还是去看那个垂死的父亲了,他们应该已经断绝往来很多年。推开继母经营的小酒馆门,里面坐着很多熟客,老头子已经咽气了,大厅里放着棺木和遗像。
继母看到他后笑着说你来了啊,然后把他领到老头子身前,又打开录音机,说这是他叮嘱要放给你听的。录音机里传来老人的声音,好像叫听录音的人和自己一起念什么东西。
汚れちまった悲しみは……汚れちまった悲しみは……汚れちまった悲しみは……
每句开头都是汚れちまった悲しみは,后半句又有不同,耳朵能捕捉下来的有限,只隐约记下来有一句是「何望むが空、願うが空」。
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历史,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成长环境和各种际遇将我们塑造成此时此刻的样子、让我们怀抱着此时此刻此种心境。此时的抗太郎想到了什么呢,或许是小时候母亲死在家里三个月后才被发现的事,或许是他离开那个家从此对人不再信任不再付出感情的原因,或许再往前,时间倒退回父母都在身旁,他还能笑着和他们一起吃饭说话的童年时光。将时光迅速快进或拉回最初,死亡带走了憎恶,新生降临播撒着欢乐。
继母将三个大本子递给抗太郎,说这是老头子最后那段时间说不了话只能用手写字时写下的东西。抗太郎一页页翻开,一开始都是些“好热”、“好渴”、“我要喝水”、“我饿了”之类的日常感叹与要求的传达,突然,一页写着“好想见抗太郎”的纸出现在他眼前,接着又回到日常琐事。随着字迹渐渐凌乱,和抗太郎相关的内容变得频繁,到最后全部都是父亲对他的思念。抗太郎似乎受到极大的震动,拿着三本册子回家的途中却被一群不良少年绑进车里,运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丢进一个坑里。之前几乎被他掐死的少女站在一旁冷冷看着,沙子慢慢将他掩埋,抗太郎挣脱不开,对死亡的恐惧在此刻汹涌袭来。他朝少女喊了一句什么,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我只是想让你反省一下自己的生存方式”一类的话,但少女没出声,任由坑被填平,还有人在上面跳了几下。
在生死徘徊之际,抗太郎出现了幻觉,头上的沙土变得透明、虚无,他看到那三本被劫持时掉在地上的本子,里面有老头子的字迹;看到静人用那套熟悉的手势为他做着悼念仪式,口中念念有词;他想要呐喊想要挣扎,他还不想死啊……突然他又恢复了意识,原来警察带着救援人员来了,从他们口中得知报警的是一个没留下姓名的年轻女孩。
此时的静人与奈义因为避雨跑进一辆废弃的大巴,在雷雨交加的夜里,车内昏暗的灯映出奈义身后朔也的脸。静人问,我可以和甲水先生聊聊吗,能和自己悼念的死者交谈,这样的机会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甲水同意后,两人开始通过奈义交谈起来,片中为了连贯,将作为中介的奈义声音省略,而用她与朔也同时变化的口型说明了这点。
朔也嘲笑静人悼念行为的滑稽,说你以为死去的人会感激你吗,他们只会觉得你多此一举,难道你没怀疑过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吗?静人说,从未停止过怀疑。怀疑这么做意义何在,对亡者及家属是慰藉还是打扰,自己了解到的死者形象真的是真实的吗...最开始进行悼亡只是因为想把自己从自杀的念头上甩开,因为母亲会难过;但开始悼念别人以后,他渐渐找到了修复自己的方式,甚至创造了自我流的手势和悼词,或许悼念别人让他获得了救赎。
朔也笑他利用别人的死来阻止自己,而静人说,如果我是这样,你不也一样吗。用自己的死让别人痛苦,不愿意自杀,借奈义的手达到目的却让她失去生存目的。朔也笑,你别装了,坦白说吧,你是想和她做吧。
抱歉的是之后记得的剧情有点缺漏有点乱,好像是奈义突然生病,两个人跑到一家诊所求助,女医生为她看完病后和他们聊起来,以为两人和时下为了寻找自我而到处旅行的年轻人一样。
“早点停止吧,寻找自我什么的,无聊死了。”
但很快她发现静人就是近期网上很获得“悼亡人”,在她的帮助下,静人看到了朋友怜司发布的留言,里面写着母亲病重,让他快回家。似乎是这天晚上,奈义说起朔也的成长经历,他似乎也从小被母亲抛弃,童年阴影或许也是造成他极端行为的诱因吧。朔也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奈义说,「あなたから生まれたい」,她不懂他想表达什么。静人说,这应该是指「命を委ねたい」吧,因为孩子的生命是母亲给的,他说想做你的孩子,应该是指想将性命托付给你吧,这或许是他在向你表达感谢。感谢你让他解脱。
第二天,奈义脱了鞋跑到一座桥上准备往下跳。也许前一晚的谈话让她背负已久的一些东西得到解脱,但内心的空洞无法支撑她继续生活,于是她想死,想去那个有朔也的世界。当她闭上眼睛正要纵身向下之际,静人突然冲上来拦腰将她救下来。他说了一段话,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大意应该是:
你不要死,活下去。你的存在不是没有意义的。旅行了这么久,直到遇到你我才重新有了「愛しい」的感觉,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所以不要死,活下去一定会有新的发现。
接着两人走进一个林子坐下来,此处先暂停一下,让我们重新回到静人的家,回到与病魔抗争越来越虚弱的巡子,和怀着孩子即将生产的美汐(静人的妹妹)。之前忘了交代,美汐的男友在婚前突然改变态度,导致婚事告吹,孩子未出生就没有了爸爸(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也不愿意承认它),好在她还有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保护。
最让我感动的一幕是巡子和丈夫并肩在沙滩上说话,美汐和朋友怜司在前面散步,镜头拉近夫妇俩,能看到他们满是皱纹的脸和面对彼此温柔的模样。巡子的丈夫在他父亲去世后患了言语障碍症,说话变得困难,但此刻他们依偎着彼此,不需要太多语言。
巡子说,你一定是打算在我死后跟着我一起走吧,不要这样做哦。你看,静人旅行了 这么久一定很累了,万一他回来,我们两个不能都不在了呀。美汐也快要生了,我们就要有孙子了诶……等我死之后见到我的父母,终于可以向他们自夸一下啦,让他们看看,我找男人的眼光多好啊,遇到你,和你一起组建家庭,跟你们共同度过了这么幸福的一生,我已经很满足啦。
另一个场景是被救以后的抗太郎到静人家中探望,此时巡子卧病在床已经难以自由行动了。两人聊起了静人,谈到父母与子女、原谅与抛弃的话题,抗太郎问,你最后希望静人做的事是什么呢?巡子用虚弱的声音说,希望他能喜欢上某个人,重新获得爱的能力并和那个人不顾一切地相爱,这样就够了。
「最後に、静人さんにしてほしいことはなんですか?」
「誰かに好きになってほしい……その誰かに思いっきり愛し合ってほしい、それだけです。」
在巡子和抗太郎进行这番对话时,深林中的静人和奈义开始做爱,这部分两个地点相互切换的剪辑我个人觉得很棒。这场交合更像是一个仪式,一个象征。静人通过奈义重获“爱”的感知能力,重新拥有了感情,真正成为一个活着的人,(此前他的无我状态的确不太算是正常地活着,)奈义也通过静人抛开了过去的束缚。(阴魂不散的朔也究竟是真的鬼魂还是奈义的幻觉,看到这里我开始倾向于那是她的幻觉,是她对自己虽然并非出自本意但还是杀死朔也的罪恶感的一种自虐式救赎行为)。交合结束,两人疲倦地躺下,静人的“仪式”至此算完成。忘记是更深的夜里还是第二天天亮前的片刻,奈义起身对着隧道洞口的朔也进行悼念仪式,用静人自创的手势,右手从上揽过天之灵,左手自下将地之气拾起,双手交叉握拳于胸前,口中默念悼词。到这时候,奈义的“仪式”也结束了。于是两个人重新回到了普通人的世界,巡子最后的心愿似乎也实现了。说似乎是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分别踏上了各自的旅途——静人一边继续悼念一边归家,奈义则是走另外的路将静人的悼念仪式继续下去;于是第二个悼亡人诞生了。
影片的最后,奄奄一息的巡子躺在床上,丈夫坐在一旁深情温和地望着她;隔壁房间里的美汐正在生产,她身后是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怜司(从前面可以看出怜司应该是喜欢她的)。当婴儿出生,床上的巡子终于缓和了表情,她的目光落到床尾处那张画像,慢慢移开。画面里突然出现了怀抱婴儿的巡子,一旁还有丈夫和女儿美汐,四个人笑着坐在阳光下的榻榻米上,同时又以完全相同的样子出现在静人的爷爷遇溺的海滩上。
而漫漫归途中,静人缓缓出现在观众的视线——有一点不解在于,他并不心急火燎甚至很平静,如他所言“できることをしながら帰ります”——简单说来就是一边继续悼亡一边回家。
生与死,喜与悲,日出与夕阳,新生与消亡,一切似乎都在最后一刻融合在一起,消弭了彼此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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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世界那么大,人生几十载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不要等到濒死之际才猛然意识到生的可贵,也不要在追寻自我的途中反而迷失。意义都是自己赋予的,而寻找意义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那个已经被无数影视剧题材嚼烂了的字眼——学会去爱。通过一个人,和这个人相关的一切事物、产生的情绪,你会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崭新的世界。如果一定要什么意义,那就由你自己去定义吧。
很想补充一句的是,日语里有很多词很难找到完全契合的中文对应,比如静人说的「愛しい」,我觉得是一种心疼与怜惜并存且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心理状态,也许可以翻成“爱怜”,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静人通过奈义体会到这种心情,心底僵硬的情感慢慢被激活,于是整个人像苏醒的休眠火山般嘭嘭嘭地爆发,看世界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这种感觉有过体验的人应该都知道,不需我赘言。
看的过程中还想到很多,像是朔也视角关于执念与虚无的思考、巡子和丈夫的相处、巡子对儿子的爱、静人对生死的求索…为什么巡子面对生活即使时日无多也能勇敢坚强明朗,而静人却被生死与虚无的问题搞得憔悴又狼狈;母子两人似乎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态度、两种生存方式,又或者说是年轻与成熟、彷徨与安定、不同时期不同心态的体现。
为了说明观点不得不先理一理剧情,等到我把剧情写完,又发觉一些观点已经融在了回忆剧情的文字里,另一些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是在影院看的,中途才开始做了些简单记录,顺序显得很凌乱,一些细节也许和实际有出入,加上日语能力有限,有的点可能没有Get全面,这些缺陷还请见谅。不知不觉把记得的故事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剧透得太过,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就此打住。忘了说,总觉得演朔也的井浦新声音有点像小野大辅。。。
最后的最后,个人觉得这是部很不错的电影。那么老生常谈的终极问题来了:你要怎样度过这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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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记:前段时间在书店偶然间翻到影片里中原中也的那首诗,贴张照片。(2016年10月)
Jensen
日本是个特别注重文化多元性的民族,连哀悼都可以任性,其实是太严肃了。
高良健吾,日本演员。2005年曾以临时演员的身分参加SABU导演的电影疾走,后来参与电视剧《极道鲜师Ⅱ》才正式出道。之后,演绎道路发展顺畅。2012年,一口气主演了《罪与罚》、《大地的fanfare》、《Signal~星期一的Lukas》、《苦役列车》、《千年の愉楽》等影视剧,2013年,也将有多部影视剧上映。成为日本新生代炙手可热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