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乔治娜·坎贝尔,比尔·斯卡斯加德,贾斯汀·朗,马修·帕特里克·戴维斯,理查德·布雷克,库尔特·布劳诺勒,杰米斯·巴特勒,索菲·索伦森,雷切尔·福勒,J·R·埃斯波西托,凯特·尼科尔斯,凯特·波茨沃斯,布鲁克·迪尔曼,萨拉·帕克斯顿,威尔·格林伯格,扎克·克雷格 主演的电影《野蛮人》来自哪个地区?
爱奇艺网友:电影《野蛮人》来自于美国地区。
2、《野蛮人》是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开播的?
本片于2022年在美国上映,《野蛮人》上映后赢得众多观众的喜爱,网友总评分高达1724分,《野蛮人》具体上映细节以及票房可以去百度百科查一查。
3、电影《野蛮人》值得观看吗?
《野蛮人》总评分1724。月点击量1次,是值得一看的恐怖片。
4、《野蛮人》都有哪些演员,什么时候上映的?
答:《野蛮人》是2022-08-29上映的恐怖片,由影星乔治娜·坎贝尔,比尔·斯卡斯加德,贾斯汀·朗,马修·帕特里克·戴维斯,理查德·布雷克,库尔特·布劳诺勒,杰米斯·巴特勒,索菲·索伦森,雷切尔·福勒,J·R·埃斯波西托,凯特·尼科尔斯,凯特·波茨沃斯,布鲁克·迪尔曼,萨拉·帕克斯顿,威尔·格林伯格,扎克·克雷格主演。由导演扎克·克雷格携幕后团队制作。
5、《野蛮人》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答:恐怖片电影《野蛮人》是著名演员乔治娜 代表作,《野蛮人》免费完整版2022年在美国隆重上映,希望你能喜欢野蛮人电影,野蛮人剧情:影片讲述一名前往底特律参加工作面试的年轻女子预订了一间出租屋但当她在深夜到达时,发现房子被重复预订了,一个陌生男子已经住在那里。但她很快发现,这里还有更多恐怖的东西。
节奏很好运镜很棒演员表演也很自然,角色的智商也难得地属于正常人水平,没有很多让人智熄的操作,一些反套路看得很愉快。
但。是。我真的不懂就是他为什么铺垫这么多东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前半部分很自然地引出了许多有意思的话题,女性安全啦,性同意问题啦,男性和女性、电影行业里导演和演员的权力关系啦,金钱在这一切中扮演的角色啦(能够合理解释恐怖片角色在那种看起来就不对劲的地方进行智熄操作/能够战胜人类原始恐惧的当然是金钱的力量)。。导致我越看对这片子的期待越高,然后后面导演就把这些都忘记了没有进行任何讨论。女主来这里的动机、她和女性导演的会面、男性导演和女性演员因为性行为的矛盾冲突、第一个房间里的摄像机、其他房间里的老式电视和一堆录像带。。就是你能够看到很多对对电影对摄影对影视以及其中的性别和权力关系的极有自我意识的呈现,然后结果他真的可以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对这个主题进行哪怕是不经意的任何一丢丢讨论,这就让我感觉十分离谱。。。女主和好男人争执“下面有什么”的时候女主说了摄像机、床、桶,然而好男人重复的时候只说了床和桶,看的时候我还觉得他对摄像机下意识地省略很有意思,我咋知道这TM就精准概括了这个电影干的事儿。。
包括好男人这个角色,对他的身份性格经历这么多的铺垫,第一天晚上做噩梦,对他的电动牙刷几次特写(虽然可以解释为只是表现他在那生活,但是那为啥变态男开车的时候专门有个刷牙的广告?),然后他就飞速到地下室去送了,然后还送成功了??就这么被撞死了??真的很奇怪啊妈妈怪并不是见人就鲨的设定为啥偏偏一见面就鲨他啊他长得不像个宝宝怎么的??不是导演他究竟是来干嘛的啊来证明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其实后半段也不无聊,如果不是前面这些铺垫把期待拉得太高,我应该会挺喜欢这部片子,妈妈怪挤爆坏男人眼珠子什么的怪解压的(不是)
但是这种仿佛当着观众的面以非常诱人的方式码好了做佛跳墙的食材然后炒了盘素蘑菇的操作真的是……虽然蘑菇炒得也挺好吃的吧
最近怎么老碰上这种高开低走前后仿佛两个人拍的电影啊
注:下文有剧透
最近看了《野蛮人》这部恐怖片,觉得它的政治隐喻非常有趣。
但网上的影评,都没有讲到这一点,所以我决定来一篇
《野蛮人》是一部刺激的恐怖片,但它的内核,其实是对底特律,这座被称为“美国鬼城”的城市衰落原因的探究。
底特律曾经是一座繁荣的城市,以汽车制造业闻名于世,最牛逼的时候,一年的汽车产量占全世界的90%。
但是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底特律的人口锐减,白人中产阶级大量逃离,越来越多的房屋空置,里面住满了贫民和吸毒者,犯罪猖獗。
底特律变成了一座“鬼城”。
在我的印象中,有好几部犯罪恐怖片,都是以底特律为背景。
比如1987版《机械战警》,故事就发生在底特律,片中主人公变成机器后,又回到了当年居住的房子,但那里已经完全空置。n
感觉“空置的房屋”就是底特律这座城市的符号。
还有2016年的恐怖片《屏住呼吸》,一伙年轻人抢劫一个底特律荒废街区的老头,结果老头是当过兵的,于是这帮年轻人被虐惨了。
这部《野蛮人》也是讲底特律的。
而且它和上面两部有些不同,它除了带给观众感官刺激外,还结合当下的政治议题,揭示了底特律为什么会衰落。
底特律为什么会衰落?
答案是,过度的自由民主,或者说,过度的政治正确。
片中女主人公为了找工作,在网上租了一家底特律的房子,当她到达后,发现那里是一个荒废的街区。n
然后她发现,在这座房子的深处有一个密室,里面住着一个赤身裸体的怪人。
这个怪人平时啥也不干,就一个劲儿地扮演母亲,给孩子喂奶。
她把女主人公当成自己的孩子,每天给她喂奶,要是不喝奶,就会死得很惨。n
这个情节是什么意思?
它隐喻了底特律曾经的高福利制度,为这个城市带来的弊端。
当年,三大汽车巨头通用、福特、克莱斯勒,为底特律创造了无数就业机会。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繁荣。
但这时,一个名叫“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组织诞生了,也就是工会。
这个工会要求厂商提高汽车工人的待遇,还经常搞大罢工,搞得厂商无法正常生产。
无奈之下,厂商只好答应提高工人的薪资福利。
当时的底特律汽车工人时薪极高,每生产一辆汽车,还要享受可观的医疗保险费用。
我在网上看到,有一段时间,通用汽车的时薪高达70美元,每生产一辆汽车,还要给工人1500美元的福利。
这还不算,厂商还要按人头,给工人家庭补贴,当一个工人退休后,厂商还要继续为工人全家终生支付退休金和医保。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为了多拿钱,很多人拼命生孩子,甚至有的人就靠这个生活。
片中,那栋房子的最早屋主,劫持了很多女人,在密室里为他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又互相生,最后造出那个怪物。n
加上毒品和犯罪,自然就成了片中肮脏糜烂的景象。
这是对高福利造就的恶果的隐喻。
现实中,三大汽车巨头因为每年要支付几百亿的高福利,其中一家已经破产,剩下的为了生存,撤出了底特律,这座城市也就变成了“鬼城”。
此外,国内也有观点认为,压垮底特律的,除了高福利制度,还有过度的黑人民权保护,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黑命贵”。
汽车厂商入驻底特律,需要大量工人,这个角色自然是由黑人来扮演,这导致底特律的大部分人口都是黑人。
在1967年,底特律爆发了大规模的黑人民权运动,政府甚至出动军队进行镇压,使这个城市元气大伤。
在这场黑白之争中,白人中产纷纷逃离,让底特律损失了大量人才,留下的都是文化水平较低的黑人。
这对城市发展明显不利。
对应片中的情节,就是第一任房主的邻居说,自己要搬走了,这个地方简直糟透了。n
当然,尊重黑人权益,直到今天也是不可触犯的,所以这部电影并没有做这方面讲述。
片中还有一个情节,丰富了这种“政治正确”的氛围,那就是房子的其中一任房主,那个电视明星。
他被指控性侵了一位女演员,急需一笔钱打官司,所以回到底特律的老宅,打算卖掉房子,结果被卷入了一场杀戮。
这个小小的背景细节,无疑影射了前些年席卷全球的me too运动。
前些年没有电影敢提这个事,但最近几年,很多明星被洗脱罪名,逐渐有人开始拍这个题材了。
当然,创作者依然认为,me too运动是合理的,所以这个电视明星一开始还像个好人,但后来就露出了嘴脸,原来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总之,《野蛮人》是对美国“自由民主弊端”的反思,揭示了一个城市走向衰落的根源。
如果再不去反思,这将会是美国衰落的根源。
读到这里,相信你的想法和我一样,那就是,中国啥时候来一部鹤岗?
首先,我写不了技术流影评。其次,我搞不来二元对立。
续命符先贴上,下面聊聊这部电影对我触动很大的一些元素。
你说这片子有多吓人,其实boss看着看着就习惯了,毕竟嘛,大女主戏。你说这片子结构有多巧妙,无论是章回体还是寓言体,Nope都玩过了,人家还有一套自带政治正确buff,解读空间拉满。但是吧,有些片子它对特定群体有一些额外的题眼。这个片子对我这个女观众来说,可以看成”是女人能下第几层“的恐怖游戏,尤其联想到这个房子的地下构造,和片中的台词“there is something worse down there"(类似),我想来阐述一下一些女性的独特恐惧。(女性恐惧刻画更多更深刻更迷离还有很多作品)
一些无用的背景知识:看导演采访得知了这个电影如此构成的几个原因。第一章的创作牵引出了第二章,但最初的诱因是想创造一个令人有同情感的怪物,以及一个变态男。但是导演自己说,他不想看男变态的故事看一个多小时(建议他看一看Des哈哈哈)。而自己对租房软件的个人经历让他有创作假期出租屋惊魂的灵感。因为写完了第一章,意识到应该有一个镜像人物,于是诞生了第二章。这两章我个人比较喜欢,比起真正铺垫出的第三章,其实更有的挖掘。
章回体在观影上肯定会让人有割裂感。看豆瓣讨论里就有很多人觉得剧情很多铺垫没了着落人物交代不清楚的问题。但是我必须要称赞一下第一章结束的刹那秒切第二章时候的那种巨大的呼吸停滞,心理落差!就好比你疲惫的下班回家发现门没有反锁,狐疑的悄悄打开门,忽然,一声巨响黑暗中涌动着模糊的人影!你张大嘴正要尖叫的刹那,嘴里被塞进了一块蛋糕,一群朋友拉着彩带唱起生日歌。我一个人在漆黑的放映厅里,惊得一哆嗦的瞬间就被下一秒逗笑,感觉自己在精神分裂的边缘。再次称赞电影对于建筑环境营造氛围的有效利用。狭长昏暗的地下隧道绝对是恐怖片绝佳拍摄场所之一,这也是《黑暗侵袭》尤其经典的原因之一。我们都秉着呼吸等待Tess的面前随时跳出来的未知恐惧。这里导演摊牌,其实原本Keith就是打算俗套的写成反派,并在地下隧道展开袭击,但是他写到这的时候意识到,无论他能想到多变态的桥段,恐怕都达不到观众此时的预期(喂,观众们你们是不是该自我检讨一下!)于是,他笔锋一转,Keith就是个普通村民。好,这正是我所谓的题眼,原来一个真的从始至终都是好人的男性角色,也能让一个过度紧张的女性角色的一切行为合理。因为我们习惯了一些男性对女性的犯罪并不需要他是一个外表举止凶恶粗鲁体格魁梧,言语激烈的存在。
宕开一笔,我的朋友亲身经历的故事。她在留学期间租住在女房东阿姨的独栋房子里,后来又来了一位女朋友在国内在这里念博士的瘦弱有点宅的男室友。室友人很好,毕竟是家里唯一的男性,经常承担体力活,借东西也很大方。甚至会把买给女朋友但不合适的靴子送给我的朋友(很奇怪吧其实)。之后某一天里,朋友在女租客使用的浴室里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浴室的灯泡似乎是换过了,之前的灯泡有些电压不稳。新灯泡的造型有些前卫的抢眼,上面又一个黑色的像盒子一样的结构。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穿好衣服后向房东道谢。房东诧异地表示她并没有做这件事,并且好奇的来到浴室查看。两个女性盯着这个灯泡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朋友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是男室友私自换的灯泡,他为什么不提前和她们打个招呼,为什么不告诉她。于是她们合力,把灯泡拆卸了下来。正在这个时候,男室友回来了。朋友下意识地喊了他,脱口而出的问道,是你换的灯泡么?男室友马上冲上来,借口“让我看看”把灯泡从她们手里拿走了,并随便支吾了几句带着灯泡回到了房间。当晚,朋友发短信问房东该怎么办,房东说,她们没有证据了,不然就这么算了吧。一向大大咧咧的朋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就这么算了。事后,她和我讲起这段经历,可能她都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悲伤。
导演在挑选第二段男主角的时候,是照着汤姆汉克斯的老好人形象找的。他意识到了,最可怕的性罪犯并不长着令人生畏的面容,而是那些每个女生日常生活里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当你无法判断一个普通的好男人究竟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的时候,你只能选择毫无意义的“过度紧张”。这就是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感到最刺骨的恐惧。尤其是当我看到Keith不是坏人的时候,甚至会惋惜没在他还好好的时候两个人多温存一会儿。有一个很妙被我忽略的点,是看了豆瓣讨论才发现的,Keith刻意或无意的忽略了地下室的摄像机。在(大多数)男人的认知里,地下室,牢房,血迹,不明物体是恐怖的,但摄像机不是。
被侵犯的身体是犯罪的第一现场,被舆论和道德绑架的心灵是永恒的监狱,被摄像头纪录的暴行是无法愈合的伤疤。女性性受害者,远比想象中承受的罪恶更深更重。
剧中的男性角色没一个伟光正,Keith真的是矮子里拔高个,他也确实高。无能的(种族歧视的)男警察二人组,明知地下室一直在发生什么不作为的流浪汉(普通却自信的认为Mother进不来),权力型性侵害的导演,地底的真正的恶魔。至于Mother到底是不是个能让人共情的怪物boss呢,我觉得其实刻画的算失败。人物受时长局限很单薄,母爱来的莫名其妙。只能算是男导演攒大招最后崩出个屁的感觉。
一个不幸的女人可能会下到18层地狱直面Frank(老头)这样的绝命变态,也可能会在第二层遭遇职场性侵害,虽然可能会换来一点点外人看似的宏利,但最可能的还是遭遇永远不能安定的第一层地狱,对一切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并对此饱含愧意。
《野蛮人》在我看来挺像是换了一种语境,但底层逻辑一脉相承《男人》,构塑一个独立女性伶仃无助的场景,并让其陷入某种特定的恐怖意向之中。
在传递“惊悚”,“未知”等寻常恐惧元素之外,影片归根到底还是在阐述女性在男性社会中的生存不易,但本片非常聪明地没有直接将男性放入女性的对立面上,男性不仅作为敌人,也作为同伴,也作为队友。但你最后会发现,无论他们心怀善意或恶意,男性本身的存在或许便是对女性的一种威胁。
也或许女主正是在这样险恶的世界里活了太久,才有了如此敏锐的危机意识并活到了最后。
地位决定态度
上面这段话或许能很好地阐释本片的主题,一种社会层面上天然的,男性对女性的优势。
试想月黑风高,僻壤孤楼,女性对试图进门的男性定然是持拒绝态度的,而男性通常不会担心女性来者怀有歹意。同样,当不得不在陌生人家借宿一晚时,男性大概率不会介意户主是位女性,但反之,女性对一个男性房东想必会有不少戒心。
哪怕房间内外的男女都是如假包换的大善人,我们也无法摒除男女共处一室时身为弱势一方女性的忧心与恐惧感,这是一种天然的,对潜藏危险的忧虑,而这种隐忧正是本片前半部分苔丝对吉斯态度的真实写照。
苔丝虽不得已要与吉斯共处同一片屋檐之下,却时时小心观察,无时无刻不在提防这位帅气的陌生人。反观吉斯,虽然他是一个好人,但他毫不设防的态度与苔丝的谨小慎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全然不担心苔丝可能对他不利,他自以为好意地为苔丝烹茶倒酒,但苔丝对此却依旧有所提防。
这正是因为男女之间体格与社会地位的差距,让男性与女性在面对陌生人时抱持了全然不同的态度。
再让我们看一下演员AJ,他自认为被女性诽谤,但从之后他与友人交谈的只言片语来看,女方本来是不情愿的,但在他“巧舌如簧”的说服之下,两人最终发生了关系,所以他想不明白这种女性的“控告”究竟来源何处。
这也正是男女地位错差而天然导致的认知参差,在AJ看来,自己用魅力让一个本来对他不感兴趣的女性与他上床,但也许在女性视角来看,AJ的“说服”带有威胁的意味,如果她不从恐怕就会被暴力对待,于是她只能暂时服从了AJ。
就像是苔丝和吉斯一般,AJ和他侵犯的女性,在面对同一件事上,也呈现出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体格差距与社会地位决定了男性与女性在面对异性与日常诸事时的态度,而这种态度,也最终决定了影片中每个人的命运。
态度决定命运
很多人对四妹的死非常不理解,因为四妹虽然因为《小丑回魂》系列而在某种程度上被打上了“面目狰狞的心理变态”这样的标签,但从本片来看,四妹饰演的吉斯还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肚子里没有坏水,脑子也没有坏心思的男性角色。
他的死仿佛只是为了展现“母亲”的暴力而刻意为之。
但上面我讲到的男性地位影响着他们的决断与态度,也正是因为这种“态度”,导致了吉斯,AJ,还有最后黑人的死。
当吉斯听到苔丝描述的地下室中可能潜藏危险的房间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相信苔丝的判断而报警或是离开,而是“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夸大其词了,我要自己下去看看”。
自然,下去看看让他命赴黄泉,而他不顾阻拦下去的原因,正是源于他的骄傲与自信,和对女性话语的不信任,他下意识地认为来自苔丝角度的话语不值得采信,因为这是一个势单力薄又被吓坏了的女孩说出来的,于是他也为这种自负付出了代价。
AJ也是类似,他发现地下室的第一念头不是感到奇怪,而是觉得可以大赚一笔,这不仅是愚蠢,也不全是贪婪,或许是他这辈子的经历让他相信自己有处理一切的能力,于是不懂得趋利避害,不懂得畏惧的AJ,便大摇大摆走入黑暗之中。
至于他在逃亡路上的所作所为,我想也不必再赘述了,打伤女主尚且还算得上误伤,但前一秒信誓旦旦要为女主的受伤负责,下一秒甩开受伤的女主拔腿就跑,跑不掉了又转头拿女主当诱饵,发现女主没死还上前解释这一系列神操作简直将其人性的黑暗显露无遗,当然也死得不亏。
至于那个黑人,他死在了过于依仗于过往的常识,哪怕他并不知道原因,他知道“母亲”那么多年来都没到水塔附近,便以此为凭证觉得这里无比安全,这种自信同吉斯的自信,同AJ的自信不同,并不是出于男性身份的自信,但同样盲目,也同样让其被母亲猎杀。
被囚禁的伯莎
AJ在翻女主的行李时,发现了女主有一本《简·爱》,这个小彩蛋很有意思,因为《简·爱》中有一个名叫“伯莎·梅森”的女角色,被男主角无视,背叛,甚至囚禁,并被叫做“疯女人”。而她最终也只能通过她疯癫的行为去报复这个待她不公的社会。
伯莎同片中的“母亲”和再早之前被囚禁的女孩们很类似,都被男性的所压榨,所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一代代近亲繁衍变成了某种怪物,怪物很可怕,但知道她的身世后,也为其感到可怜与悲哀。
结尾女主将“母亲”打死之前的那一点犹豫,大概也是为了展现这种对不幸之人的愧怍。
相对比的,AJ看到了老头子做的一切之后,便站在道德高低怒斥其行为,但看到老头拿枪后又立刻软弱,其怯懦与内心的丑陋可见一斑。我们再想想AJ做出的事情,胁迫女子同他发生关系,甩开受伤的同伴自己逃命甚至把同伴扔下楼为自己赚取生机,这样的人,应该也没脸去指责别人吧。
很多恐怖片中,都是女性活到了最后,除去政治正确之外,或许也是因为女性在某些程度上更适合避开杀手的尖刀或怪物的利齿。
在导演的眼中,女性生活在男性主导的世界里,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历经多年后,对危险的感知便更甚那些自信甚至到自负的男性。无论此观点是否正确,导演都尽其全力在影片中隐晦地表达了这样的观点。
当然,恐怖片中的愚蠢通常不分男女,我们也乐见于恐怖片里出现一些更聪明的角色,无论男女。
nn
Jensen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以万圣节为终点的十月,素来恐怖片扎堆。而在群魔乱舞中舞得最好,也最能舞入人心的,大概要数两部女性向的恐怖片《珀尔》与《野蛮人》。
这两部电影,时代和际遇不一,但之于女性更为强烈的牢笼感,先行贯通了。
《珀尔》的同名女主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农场,地缘位置把她的日常交际,限定于管束异常严厉的母亲和无法自主行动的父亲。
作为一部把时间推回1918年的前传电影,此时的母亲,与正传《X》里的老年珀尔一样,都是能够带来恐怖阴霾的存在。
母亲与农场,是珀尔从人际到空间的牢笼,拖累了她对大千世界的自由向往。再加上他们一家来自德国,在一战行将结束之时,还要在战胜国苦心隐藏,避免被更多人疏远乃至唾骂。
长期处于低位的境遇,明示了女性,尤其是她们这些已婚女性在服侍男性,维系所谓大局后方的艰辛劳作里,只能领用杯水车薪的安全感,遑论对梦想的追求,对自我的成全。
此间渴望当上歌舞明星的珀尔,向往《富丽秀》的排面,但没读懂故事当中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悲凉,而那恰恰也是《X》最深刻的惊悚所在。
一百年后,《野蛮人》的女主苔丝已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现代女性。看似站在了珀尔的反面,能够摆脱不当的男友,追求想要的工作,决定自己的生活,但是她的背景,依然少不了女性在男性主导社会里的局促不安。
她与一名不认识的男性租客,因为系统错误,同时预订了荒僻地带的同一所房子,在深夜不得不共处一室后,她习惯性的戒备行为,以及随后在坦诚交谈中说到的话题,都能看到女性安全感的严重匮缺,以及她们要为这额外的警惕付出更多精力乃至代价。
更强烈的对照,是他们所在房子的地下室里,藏匿着一个可怕的男人,他多年来囚禁并强暴女性,并继续与所生下的女孩杂交,多年以来,死的死了,活下来的,成了堪称「野蛮人」的怪物。恐怖的地下室,成了更恐怖的譬喻。
可以看到,跨越这么长的岁月,女性深陷社会积习的牢笼,境况在本质上没有多少改变,往往是要求很多,回馈很少,被以不平等与不平衡的态势,挤占身心的安全空间。
在这个事实基础上,这些恐怖片最突出也最有意味的表层观感,反倒是女性担当了故事最外在的可怕存在。
野蛮人的形体,已经与变异怪物无异,蓬头垢面,尖牙利爪,行动力超绝,语言沟通能力为零。她在地下室来去自如,所施行的暴力举动与效仿「始祖」的囚禁行为,构成了故事前中期最大的惊骇。
这个时候,她与刻板的传统男性威权形象有所重叠,高大,有力,凶暴,具有压倒性的控制欲。
珀尔则是完全相反,哪怕已为人妇,但是身形与心智还是偏于一种早慧少女的式样。她本是鱼肉,但在长期压抑与否定之中,反弹出扭曲的人格,继而加重了自身嗜血的倾向。
如果说野蛮人是在无意识中贯彻非理智的暴力,那么珀尔则是有意识地放大屠戮的快感。她在首杀后尝到了怀疑、否认与隐瞒被强行终止后的欣慰,进而贪婪地任由这些过火手段,消杀不绝于耳的嗡嗡嘤嘤。她成了连环杀手,如同门廊那只爬满蛆的烤乳猪,腐坏了,却依然可以是自我眼中的餐桌佳肴。
在实在的疯狂本体面前,苔丝也在经历转变,先是处处谨慎得畏手畏脚,接着是见证队友死亡时的惊慌失措,再到被劫持后敏慧的作势配合与寻机逃脱,然后是不惜犯险也要屡屡伸出援手的「过分」英勇,最终蜕变成杀伐果断得出人意表的英雄。
一整个蜕变转动下来,多少改写了许多同类故事让年轻女性败在胆怯,甚至败在「圣母心」的套路。
这反套路也制造了一位别于珀尔的「杀手」。她们以不同的立足点和生发点,印证不同抉择导向了既有差别又有共性的悲哀。
当中,又有解放自我的议题。提及「解放」,就关乎欲望。这两部电影,都在男性欲望的大背景里,非常直白地指涉了女性欲望。
相对男性珍稀的安全,固然是第一需索。苔丝作为正统的那类恐怖片正面人物,一直要到真正掌控生杀大权时才得到相对安全。至于野蛮人和珀尔,表面安全的生存环境,起源或现状都是高度危险的。
那么,对安全的需索和对不安全的挣脱,借助人物跌宕起伏的心境,就成为叙述的强劲推力。
其他欲望的表现同样如此,而且各有姿彩。珀尔作为备受压抑并且思想独断的一位,最有代表性,电影的另一个译名《欲珠》,抓到了精髓。
繁重的农活与单调的生活,把她的明星梦衬托得格外自由和灿烂,而遥不可及的明星梦,又把她的受限反衬得无限悲哀。区别于许多恐怖片,《珀尔》色彩与光感的明丽,把她身处的环境勾出一种仿佛好莱坞歌舞片的美好,比对《X》同一场所的阴森萧瑟,更有反差的惊悚余地。
明星梦意味着与当下凡俗生活的切割,通向梦幻的名望、财富、美貌,以及这些所带来的正视、尊重、爱慕,甚至是兼具实体与象征意义的性,那才是她打破枷锁最便捷的明证。
从瘫痪的裸身父亲,到无生命的稻草人,再到充满生命力与诱惑力的健硕帅气放映员,抹上爱恋幻觉的性发泄终于让她抵达对人生的另一种观照,也让她不惜病态死守彼此关系的绝对纯正。
她必须在不断坍缩的人生里抓住这唯一一根稻草,并且不允许它有一点杂色。欲望开化了她,也奴役了她。还不需要《X》里最可怕的衰老唱响悲歌,《珀尔》里的纠结和扭曲已经提前把脆弱与无能极速放大,展现出身不由己的崩溃、麻木对自我的腐蚀。
同期《吉尔莫·德尔·托罗的奇思妙想》的《皮囊》,或者更早的《金宵大厦》的《美魔女》,也是这样的逻辑。与漂亮、时尚毫不沾边的女性,或逐渐老去的美女,终于获得变美或永葆青春的进阶机会时,选择忽略真相与爱,只顾自我催眠,投奔有毒的「商品世界」,在女性集体物化的圈子里,完成从人到魔的变化。
那么,早已成魔的野蛮人,就更是凶悍。她作为被长期腐蚀的牺牲品,成长于根本没有爱的环境,却从反复放映哺乳教程的电视中「感染」了所谓母爱,对于照顾「宝宝」产生极其强烈的绝对欲望。讽刺的是,她圈养猎物喂奶的行为模式,照搬了自身囚徒的成长背景,毕竟那是她唯一熟悉的交际。
这些女性在字面意义上,都确切地被妖魔化了。但是看到后面,她们都会让人产生深深的叹息。
珀尔她们本是悲哀世态的产物,或者说牺牲品,而野蛮人则呈现出天下母亲的本能形态,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孩子的安全。最终她被自己「深爱」的「孩子」苔丝在恐慌中终结生命,让人无法尽兴地为女性的站立鼓掌叫好。
毕竟,这些血淋淋的教训里,往往结满男性观念、凝视与暴力所培育的恶果。而更可悲的是,是吃下这些恶果的女性,也把不同的反噬作用套在其他女性身上。
被传统不公标准深深毒害的女性,珀尔母亲就是典型。被改造后的她,也试图改造自己的女儿,毫不在乎是否由外至内熄灭了为人的本真乃至快乐。本质上,还是在为固有的男权代言,而病弱的丈夫成为绝佳的反讽呼应。
珀尔试图偏离母亲的轨迹,但在应对丈夫的不在场和情人的不信任时,她唯一的选择成了僭越男性实权的反杀。《皮囊》与《珀尔》都熬出了女性过火抉择后的精神鸦片,透显践踏男性、睥睨同性后依然无法维系平衡的深层悲哀,一如今年《孤儿怨:首杀》等女性恐怖片反复推演出来的困顿。
说到底,两性方方面面的不平等,造就女性角色的逆袭,普遍可以具有强势反差的叙述张力和情绪表达。
放在恐怖片里,女性欲望的长期打压与曲线满足,乃至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变动,在《野蛮人》《珀尔》这些质量较好的作品中,往往能有更形象与更具象的成像。
反过来,这些表达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故事的恐怖因素,但是通过还原出更广大群体堪称集体回忆和即时感受的不安与憋屈,可以冲撞更有感染能量与反思力度的层面。
这也让观众可以忽略一些粗暴处理,而尽情拥抱它们别出心裁编排的心思,以及反复揭开疮疤的勇气。
回想《珀尔》片末,仿佛接到指令拼死维系诡异微笑的珀尔,就太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