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头的诞生

    最重要的，其实不在于选择，而在于你的心。

　　《一个字头的诞生》肯定不是一部受大众所欢迎的影片，因为它太新了。我说的新，不是它时间上的新，而在于手法上的新。导演和编剧的韦家辉，监制的杜其峰，主演的刘青云和吴镇宇自不用说了，剪接的黄永明，摄影的黄永恒，这样一群天才所打造的银河映像的头炮，就像剧中一开头吴镇宇所说的那句“这样一个世纪组合，去到哪里都走运啊”。即使到了今天，杜其峰和银河映像的名字，依然在香港影坛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单从电影本身来讲，其实剧情并不算有很大的新意，一个黑社会混混，面临着人生的关口，面临着两种选择，片中的那个算命先生就道出了主题“要不就花开富贵，要不就全军尽墨”，当然了，这里是国语的说法，粤语说出来会比较地道。然后就分别从刘青云扮演的这个黄阿狗面对的两个选择，所遭遇到的不同人生来描述。去大陆，依然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混混，就像他们骂他的时候说的“打劫把钱丢了，埋尸体连call机也埋了，做黑社会不懂开车，你做什么黑社会啊？”。这一段里，刘青云是呆的，虽然最后的那里他终于发了一下狠，但是没有用，其实他还是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而吴镇宇才是真正的老大，可惜他本身也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所以他们注定要失败，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台湾，阿狗和阿matt虽然仍然面对很多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很明显，阿狗的那种兄弟义气无处不在，“我们再倒霉还是个拜洪门的，再穷都要顾及形象”，“不要赖是肚子饿，脑满肠肥的还用你讲骨气？”，“道理不通就讲阴功，这是你们台湾大哥大的style啊吗？”，很多很多，我们看到一个处处为兄弟，讲义气的阿狗，所以，最终他也成了老大，有了自己的字头。很多人说这里其实有一个隐喻，因为这部电影是1997年的作品，正正是香港回归的时候，去大陆就败寇，去台湾就成王，这表达了香港人的一种心理，就像片中徐锦江所说“和共产党作对，没有好下场的！”呵呵。其实，我倒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这个只是为了剧情的需要。算命先生最后也说了“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台湾大陆也不是问题”。所以，我觉得所谓的隐喻是没有的。回到电影，最后的10分钟，电影又回到了开头算命的地方，这里我们才听到了算命先生跟阿狗说的话。原来两段经历都是假设，阿狗还在这里，后面怎么走，结局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

　　像我开头所的，这部电影新不在于内容，因为这种叙事方式其实早有出现，只是比较少见。《一个字头的诞生》的创新，其实在于拍摄手法，很多我们不能适应的镜头，譬如倒镜头，宽镜头，大量的手提拍摄，都会让我们觉得整部片子非常混乱，完全不知道它想做什么，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其实，这正是这群“世纪组合”的独到手法，用整个混乱的场景，才能反映出电影中人物混乱的心理状态，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其实我觉得，《一个字头的诞生》也可以理解为银河映像的诞生，因为这种拍摄手法和电影观念，只有银河的这群天才，在一起才能创造出来。

　　但我的感觉，也不同于很多人对这部电影的观感。多数人都是从电影的表现手法，拍摄的技巧，演员的张力来赞叹它，但是我更欣赏这部电影所要表达的意义：你能不能找回你自己，你想自己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狗32岁，在黑社会混了这么多年依然一事无成，像算命先生说的“这是一个关口，过不了，你就好扑街了；过得了，你连样子都不同啊，是另外一个层次来的”。阿狗很想知道应该去哪里，但算命的又说“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台湾大陆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的心，你的气色乱七八糟，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样”。其实，现实中，我们也同样面对这些问题，去到人生的一些关口，我们要作出抉择，但其实选择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连自己想怎样都不清楚，应该做一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是“全军尽墨”的。所以对于选择，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内心。

　　我想，我也有这个问题，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到底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清楚，不明白，所以很失败。

　　其实不在于选择，富贵失败，在于你能否找回自己，在于你想自己做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字头的诞生》的编剧和导演是韦家辉，绰号是韦祖，也就是说，在香港，他的地位是编剧的祖师爷。那么这部片子的剧本就很值得期待了。电影用的是一个故事两种结局加回环结构。这么一来可以这样概括这部影片的内容，一群小混混，在命运的抉择中，走上了两条路，第一条路，所有的小混混都死了，生命戛然而止，然而看得人却忽然松了口气；第二条路，一样的重重困难，生死考验，一样的呆傻，一样的笨拙，结果却是主角另立字头，成了一个新的大哥。为什么如此不同呢？影片的开始是黄阿狗（刘青云）在一个路边摊算命，但是导演没有透露算命的说了什么，当两种结局都已经出现，镜头一晃又回到开头，只听算命的说：
    在这两个星期里一定有人叫你去外地做生意，不是一单是两单，不是去大陆就是去台湾。老实说，这是一个关口，你千万要小心。你可能因此花开富贵，亦可能全军尽墨。过不了这一关，你就死定了。过得了的话，连样子也会不一样，到达另外一个层次。（那么哪里是花开富贵，哪里是全军尽墨呢？）其实问题不在于此，台湾大陆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的心，你的气色乱七八糟，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富贵失败在于你能否找回自己了，明白吗？要看你自己想做个怎样的人。

    从导演语汇来说，很简单，算命的说的话，就是导演要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也不新奇，尤其是过了10年以后再去看这部1997年的片子。但是这真是一部好片子，从演员到幕后人员的阵容都非常华丽，编剧和导演是韦家辉，监制是杜琪峰，摄影是黄永恒，剪接是黄永明，再加上刘青云和吴镇宇，可以说是一群才华横溢的人陪韦家辉好好玩了一把。这部片子从头到尾尽是出人意料之处，换句话说就是创意。导演也不再顾忌观众的感受，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在影片的第一个冲突的场景，摄影机竟然颠倒过来，还长时间的剧烈地抖动，非常贴切地表现了冲突的剧烈和场面的混乱，但是这么一来，原本投入的观众，什么情绪都没了，就好比原来观众是和演员同处一个世界，默默看着一切一切，现在就变成了抽身事外，冷眼旁观。导演的意思很明显，我不管什么“电影就是要让观众全情投入”，我就是要玩我想玩的，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所以对这部电影，观众不是觉得它巨烂就是喜欢的要命，正是有性格的片子的标志。

    整部片子的镜头，可以这么说，根本就是黄永恒手持着摄像机在追逐着导演的思维，而且很幸运，镜头始终都没有满上半拍，这么一来观众看到的镜头就有些混乱和“嘈杂”，这词本来是用来形容声音的，但我觉得用在这很贴切，看到这种镜头，心头不由自主的烦、乱正如影片里的情景和主角的心情。这种镜头真是太有生命力了，虽然刚看到的时候很难接受。

    在福尔摩沙的那一段灯灭后的枪战的剪接，非常漂亮，伴随着子弹的火花，忽隐忽现，一种跳跃的感觉油然而生，配合刘青云笨拙、胆怯的动作，一动一静，一快一慢，绝对是我见过的所有镜头里，最有特色，印象最深刻的。其实，事后想想，这里很明显是在玩技巧，还带点自豪和炫耀的味道，就好比音乐里的华彩。可偏偏只有事后你才这么觉得，看片的时候只觉得，镜头、剪接、音乐和表演真是配合的太完美了，一切都恰如其分。所以说韦家辉是大才，玩技巧玩创意也能玩得这么自然，呵呵。

    片子里还有些镜头也是导演玩的很有意思的地方。在进行第一种结局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一群人在埋了一个死了的兄弟后，围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点着蜡烛，还有一个金鱼缸，里面有一条悠闲的金鱼。这个一看就是用金鱼的悠闲和轻松来反衬围坐着的这群人的紧张、郁闷和无助。另外电影的第一个镜头拍的是阿狗的手表，时间长达半分钟，自然是用来引起悬念的，谁的手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等会发生的事会是和这个手表有关么？这个镜头让我想起了后来杜琪峰在《放·逐》里的第一个镜头，一只敲门的手，一扇门，同样近30秒的镜头，呵呵。

     这种从头到尾就是导演放开手脚自由发挥的片子，让我在看了第一遍见过了所有的新鲜玩意之后还舍不得删的原因是，刘青云和吴镇宇在这部片子的表演真是太强了，我很怀疑刘青云在这部片子里都拿不了奖是不是因为当时影坛对银河映像的封杀和敌视呢。这是一部从剧情上来说很荒诞，大起大落，一个又一个截然相反的镜头连在一起的电影，刘青云和吴镇宇在里面，紧紧抓住了两个角色呆和傻的根本，这两个小人物，仿如风中摇曳的小草，让你不禁分不清是风动还是草自己在动。

    这是一部如此与众不同的电影，但也正是这种特出和与众不同，让观众很难一下子就接受，所以失去了很多的观众。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是部好片子，至少是有性格的片子，虽然因此失去了一些，但是得到的，随着岁月的流逝似乎日渐增多。

     另外影片的英文名很直白的说出了中心，Too Many Ways To Be No.1, It's Just Your Choice.港片的英文译名一向是这个特点，好比 东邪西毒《Ashes of Time》。

97年香港影坛有不少佳作，比较有意义的是两部作品片《香港制造》和《一个字头的诞生》（Too many ways to be NO1），一个代表独立制作的方向，一个是揭开了银河影像在影坛高潮的序幕。

[一个字头的诞生]是韦家辉继[和平饭店]后独立执导的第二部电影，他在在两部影片中均显示出了遮盖不住的纵横才气，尤其是[一个字头的诞生]。影片在构思和镜头运用等方面都别具一格，而在叙事方式上，则完全颠覆了传统黑帮片的模式。如果不是因为它的拍摄在[劳拉，快跑]之前，我都想称其为[阿狗，快跑]。

有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如果往深里说就是：人生其实是一个充满选择的过程，你的性格决定了你的选择，而你做出的选择又反过来影响你的命运。[一个字头的诞生]中，一群踌躇满志的小混混梦想着要自立字头，打出一片天。而在行动的过程中，由于刘青云饰演的阿狗的性格的不同，又决定了不同的结局。

影片拍摄于1997年，两年后德国导演Tom Tykwer凭借一部叙事结构几乎完全相同的[劳拉，快跑]红遍全球，于是就有人指责他是在抄袭[一个字头的诞生]。其实这种叙事结构并非韦家辉所创，也并非只有他一个人用过。电影里首次出现这样革命性的结构应该是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盲打误撞]，其后奥斯卡影后Gryneth Paltrow主演的[滑动门]也采用了类似的框架，甚至周星驰在[大话西游]里也通过月光宝盒玩了那么一手。

这种叙事就像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互动游戏，通往游戏终点的路径有无数条，不同细节的出现，相同情况做出的不同选择，都会使事件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可尽管可能性有无限多，但冥冥中总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引导一切。这种无常中的宿命，才是导演真正所要表达的。
几部电影里，窃以为[一个字头的诞生]虽算不上最出色的，但绝对是最具观赏性的。影片充满了强烈的荒诞色彩和黑色幽默，尤其是第一个故事，阿狗的蠢笨直接导致了整个事件的彻底崩溃，故事里突兀的转折，辛辣的反讽触目皆是，使人捧腹大笑的同时又能触发我们在某个时候产生思考。

《罗拉快跑》在我看来是一部奉行了”简约主义”的电影–因为虽然看起来眼睛会很疲劳，但却不用动太多的脑子。聪明的电影人和深刻的电影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前者善于制造感官刺激和貌似庄严实际却简约明了的涵义，而后者则在被诟病为”冗长”的情景延宕中暧昧地书写着隐晦的命题。《罗拉快跑》只能是前者而绝不会是后者。

一个字头的产生[刘青云]
本片讲的就是人生有如一面硬币的两面：人头还是字，生或死，天或地，成王还是败寇，结果如何完全取决主人公一念之间。本片长约90分钟，前30分钟是主人公的败寇之径，中间50分钟则是与之时空平行的成王之路，最后10分钟则又回到了两条路径的起点，等待你的是一个巨大的问号——你到底有没想好要往哪条路上走？原来前面80分钟两种命运道路的铺陈展现只是对人生未来的模拟假设，影片最终回到了起点进行发问，是在提醒我们真正的命运是不能被假设的，是不能被提前预知的，不可能让你先对两条路审视比较一下再决定走哪条路。在真正的现实中，我们谁也无法预知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一如“蝴蝶效应”，是以我们在做重大人生决定时，最终的胜局还是败局都取决于自己最初的一念之间，然而这一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念头、决定、主张，我们只能见仁见智结合自身特点及环境形势去把握，但影片显然在最后提出了一个忠告、一个建议：命运取决于你想做一个怎样的人。

我都忘记这电影是哪一年看的了，那种分岔又绕回去的剧情叙述方式当时想必是很牛叉的，但罗拉快跑，尤其是两杆大烟枪之后，似乎就不显得那么牛叉了。

上豆瓣翻了一下，发现有一件事很少有人提到。第二个结局里，阿狗最后被一个什么帮的老大看中，允诺他成立自己的堂口。他太太要付账，对方拿了账单，说：当老大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什么时候付账。

看到那里我笑了一下。这件事阿狗不是已经学会了吗？

无论哪个版本的结局，都是从按摩房那里分岔的。此前在小吃店同样没有人付账，阿狗拿了账单，不仅付了钱，还给兄弟们买了烟。真正开始不一样的剧情，是按摩房。在前一个版本里，阿狗没有付账，动手打人，他们抢劫了按摩房——最后都死掉了。在后一个版本里，阿狗拿了那块Tudor表付账了，还说了那句很酷的台词，这句台词在末尾翻倍的酷：如果我现在因为你拿枪指着我的头就让你杀死我的兄弟，那过去的十八年，我只不过是个烂仔而已。

前几天跟P仔扯了一通杜琪峰的江湖道义，现在觉得，一个字头的诞生，这电影里同样有杜琪峰的道义。

末尾那个老大付账，是因为他已经变成了阿狗的老大。做老大最紧要的事情，莫过于负责兄弟们的肚皮，大家有饭吃。在前一个版本里，阿狗那帮人可以说是死于严重无组织无纪律，谁也不服谁。在后一个版本里，吴镇宇（马王matt）不跟张达明（大宝），转头跑回来找阿狗，可以说就是被他付账时那股“王八之气”给收复的。小妓女（李若彤）愿意跟阿狗，也是这股王八之气。尔后，那帮无组织无纪律的烂仔居然也有了几分义气，被人殴打的时候还不愿意拖别人下水，或许也是阿狗的王八之气。而他们在临死的时候向阿狗求救，更是这股王八之气。

前后版本一对比，这样惊人的转变，只是因为阿狗解下了自己的Tudor表，付了账单而已。当然，这不仅是付账单：这是担当。

如果把这部电影看作是杜琪峰的，或许能找到某种一脉相承的东西。一个字头的诞生拍摄于1997，对于香港来说，是个十三不靠的年份，就像这部电影一样，是一个“关口”。算命的说，去哪里不重要。我觉得从深层含义来说，这相当于导演在告诉香港同胞，跟哪个老大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有担当。

我觉得这才是一个字头的诞生最重要的意义。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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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头的诞生>是我的最爱之一。英语名字叫Too many ways to be No.1。本片是黄阿狗的奋斗史，平行展开两种命运。字头相当于黑社会的法人，也是组织的奋斗史。那些刚上路，胸怀大志to be No.1的白领和创业者都应该看一看。特别是应届毕业生，欢迎加入这个操蛋的社会。既将迈入大学的孩子们，也忠告你们少打游戏泡妞，光阴似箭，等发现什么也没学，就快毕业了。

黄阿狗32岁还在卖花圈，大宝来找他：“32是男人的一个关口。你32我也32，李小龙就过不了32。你下半辈子是龙是蛇，就看有没种跟我搭档去湛江。”所谓关口，只是市井之徒迷信数字，不过参照职业周期也误打正着。根据经验，职业生涯一年、三年和十年前后是转折点，具体时间视个人情况而定。

一年上路，新鲜感代以工作心态。三年定位，或干脆不定位，混了。混地好已经第一次提升，考虑成家。十年再定位，可能感觉茫然和心累。转行、创业、读MBA、出国、回家SOHO地都有。婚姻也临近七年之痒，没事开开同学会，拆散一对算一对。按中国现行的学制，23岁大学毕业，打拼十年，正当32岁。

被阿狗质疑人品，大宝就露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卖一个花圈才赚几十块，还要叫人家老板。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你看我，戴地是劳力士，眼镜是卡地亚，衬衫是Armani，裤子是Versase，连内裤都是Calvin Klein，你呢，你有个屁呀”，但后面就知道大宝才真地屁也没有，还欠黑星帮很多债。

做白领办企业就像片中阿狗讲：“再穷我们还是洪门的人，面子不能不顾”，但要量力而行。影星威尔•史密斯(Will Smith)批评人们“花没挣到的钱，买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向不喜欢的人炫耀。”基金经理彼得•林奇(Peter Lynch)的经验，企业总部大楼的豪华度与股东的投资回报率成反比。

大宝不只找了阿狗，包括他自己拼凑七个人，号称天下无敌的“世纪组合”。这些活宝开会的情景很像创业团队，网络潮以来我有幸旁听过几个。“现在黑社会的新天堂，我敢说一定是湛江，湛江最狠的是哪股势力，你们知道嘛，就是我的干哥哥们黑星帮……”创业团队是这样说：“现在美国最具成长性的商业模式……中国市场这么大，有1%成为我们的客户……兄弟在硅谷的时候……”

世纪组合貌似网罗了不少人才，大宝能忽悠，声称拉到黑星帮的风险投资，小猫人称赌神，大小春兄弟拉皮条，好几个都是拍砖党。这是创业团队的通病：求全责备。一切顺利，也不可能同时开展这么多“业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很多团队一水儿海归学历外企资历，但缺乏实践特别是本土实践。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亿唐？五个哈佛两个芝大七MBA的梦之队，空前“绝后”。

阿狗开始质疑大宝人品，兄弟一千多块也骗。世纪组合吃饭按摩，纷纷逃单推账，这么小的担当都没有，更不用说合作大事。第一种命运众人去湛江，最终全军尽没。第二种命运阿狗没去湛江，在机场偶遇小猫，被拉到台湾。小猫接了五湖帮的杀人买卖，但怕地要死，他没有胡吹，需要而不是利用阿狗。最终花开富贵。人们经常遇到这两种“引路人”和合作伙伴，利令智昏而选择前者。

两种命运都不顺，第一种阿狗尤其失败，最后爆发也无力回天。第二种始终很讲义气，坏事也能变好事。而大宝都免不了挂掉，埋尸厨房。结尾重放算命的一幕，算命的说：“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台湾大陆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的心，你的气色乱七八糟，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样”。商场也是如此。就算暂时走狗屎运，长期总要回归基本面，Back to basic，简称B2B。

阿狗为什么能坚持，与众不同？当然他是主角。不过片中也提供某种理由，是他的职业。“这两年我卖花圈，看见不少人死，有的人死地风风光光，整条街都摆满了花圈，有的人死了，连问都没有人问一声，连个小花蓝都没有。”人生最难勘破生死，我们假定这使他比别人想得长远。职业生涯初期和创业之前，都应该积累些“战略性”经验，比如大公司的基层，某些行业和职位天然接触面广。

基本面除了人品和战略，还有基本技能。第一种命运阿狗不会开车害死人。第二种命运勉强开到医院，救了小猫和二号。某种独有的技能，更可以为职业和创业提供稳定的基础、发展的空间。但一位朋友曾对我抱怨毕业生“硬的太硬，软的太软”，英语计算机车本一应俱全，做事情却不靠谱。

还可以把本片当成这样的案例：市场新生力量如何定位，与传统厂商互动。第一种命运阿狗他们走两个极端，起初对黑星帮抱有幻想，后来又试图黑吃黑。第二种命运起初卖凶杀人和江湖告急，也就是合作项目。当阿狗发现误收了两家钱，明智地保持中立。五湖帮黑白两堂兄弟相残，一起升天。阿狗表现出可贵的义气，正是旧势力缺乏的价值，最终取而代之。

第二种命运阿狗最终花开富贵，脑袋还是中了一枪，坐在轮椅里像个白痴。告诉我们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成功人士不好当。电影<雀圣>里面有句话，都说香港遍地黄金，你知道黄金下面埋着多少尸骸。

八十年代盛产英雄主义的黑帮片，弹雨和白鸟齐飞，发哥共兄弟一色。不知不觉我们那一代观众已经老去。<一个字头的诞生>拍摄于1997年，却极尽滑稽荒诞。曾经打破铁饭碗需要很大的勇气，网络如泡，一时多少豪杰。到如今白领只是一种民工，创业也多小富即安。唉。

2008.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