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马东锡,李伊庚,金永敏,赵东仁,刘台午,安智慧,赵宰龙,金重基,周喜中,崔奎华,严华永,朴素丹 主演的电影《一对一》来自哪个地区?
爱奇艺网友:电影《一对一》来自于韩国地区。
2、《一对一》是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开播的?
本片于2014年在韩国上映,《一对一》上映后赢得众多观众的喜爱,网友总评分高达848分,《一对一》具体上映细节以及票房可以去百度百科查一查。
3、电影《一对一》值得观看吗?
《一对一》总评分848。月点击量924次,是值得一看的恐怖片。
4、《一对一》都有哪些演员,什么时候上映的?
答:《一对一》是2014-05-22(韩国)上映的恐怖片,由影星马东锡,李伊庚,金永敏,赵东仁,刘台午,安智慧,赵宰龙,金重基,周喜中,崔奎华,严华永,朴素丹主演。由导演金基德携幕后团队制作。
5、《一对一》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答:恐怖片电影《一对一》是著名演员马东锡 代表作,《一对一》免费完整版2014年在韩国隆重上映,希望你能喜欢一对一电影,一对一剧情:令人窒息的黑夜,一名女子高中生惨遭数名男子劫持杀害时间过了一年,衣冠楚楚的吴贤和女友在餐厅约会吃饭,虽然对方一个劲儿打听他的工作,但他顾左右而言他,绝不提起一个字。夜幕降临,送走女友后的吴贤正准备开车回家,谁知却被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模样男子绑架。他被押到一处阴森恐怖的所在,一番刑讯逼供之后,他承认了去年5月9日所犯下的罪行。不久之后,名叫郑易世的男人被同一伙人马绑架,受尽屈辱之后他在车中开枪自杀。这伙人均由社会底层弱势群体组成,他们聚在一起,挨个狩猎审讯去年杀害了女孩的凶手,一步步逼向真凶。吴贤悄悄跟踪他们,发现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此片我搜索了数据确实很不受欢迎,甚至迟迟不引进且不出字幕,观看人员极少,自然评分较差,但是我个人认为此片为佳作,相对韩国那些敏感题材的片子此片的确极端暴力重口味,虐心!
导演很自信很自大敢于尝试这样的题材,虽然剧情故事无味但是侧面反映出的众多社会敏感问题值得深思,只有泥鳅的鱼缸,泥鳅都活不了多久,在里面放条黑鱼,泥鳅就会为了不被吃掉活的更健康长久,心和城市都要干净。
暴力和权力之间的矛盾冲突。以暴制暴,即便最终觉醒,还是逃不开应有的罪孽和惩罚。韩国敢于拍摄性侵未成年而让国家震撼而去设立法律保护未成年儿童,但是世界是一样的,彼此的角色不同,我们是鱼儿,我们就只能完成鱼儿的使命,我们是鲨鱼就必须完成鲨鱼的作用,位置不同,造就的人生环境不同,可是反之为了鲨鱼的作用使用鱼儿的使命,就是悲哀。
片子讲述很多做人的哲学,但是很迷糊阐述,有点乱不太容易总结。总之题材不错,演员演技很到位,就如冰火作者马丁所说我们拍摄的不是环境背景故事,我们拍摄的是人类的眼睛,人类的内心世界,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还是那句话,我是韩国黑暗电影忠实粉丝,在我心里都是佳作。
PS:此片过于暴力重口味以及人性黑暗的极端,过于虐心,不喜望请慎重观看。
这部比想象中好,摆脱了《莫比乌斯》中局限的变态情结,视角向更宽广的社会扩展了些,当然这并不是金基德第一次这样尝试,事实上他的作品大多都着力于表现底层人民的悲苦与不幸,而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的故事不强调逻辑,只是借助这种媒介来传达情绪,他可以挖掘出人性在艰难条件下极其可憎的一面,而拒绝同情式的煽情。
他的尖酸、辛辣、偏激别具魅力,也是吸引我观看的主要原因,这些很边缘的元素让他的作品和绝大多数电影划清界限,有点像昆汀,但昆汀至少还是个喜欢调侃的人,金基德则把暴力与偏执推向一种极端的悲观主义。除了相对比较唯美的《空房间》与《弓》外,他的电影几乎都落下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尾声,看似悲剧却又显出无限的荒谬性,颇像复杂口味的黑色幽默——这点又像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的部分作品。
金基德是目前为止我看过其全部作品的导演之一(另一位是诺兰),以前看过一本采访他的书,感觉他对自己保留了很多,谈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玩意,说些套话,没什么实质内容。但我可以猜想,这家伙早年生活肯定过得稀烂,以至于在骨子里刻下了暴怒的影子,拍了这么多片居然都没平息下来,而且似乎还有越来越激烈的倾向。
说实话,太剑走偏锋对他本人和他作品都不好,他最近几部片子评价越来越差已经表明了观众的反应,要知道能看他电影的也不会是一般观众,多少都算个影迷,这群人给的评价较差是可以说明问题的。而长期用这种一点希望和快乐都没有的心态写剧本拍片,导演本人健康状况也是值得忧虑的,我倒希望他平静一点,再拍点类似《春夏秋冬又一春》、《撒玛利亚女孩》这种至少还有些怜悯的东西,而不是深陷在一个痛苦的死角无法自拔。
再说《一对一》这片,有个金基德电影里的常用演员这次分饰了多个角色,但他的演技始终觉得一般。电影主题是暴力与复仇,那种无法释怀的狂怒渲染得太好,从某个角度可以说很过瘾。片尾提到的黑鱼与泥鳅理论有点意思,也是金基德电影里少数直接通过对白进行思辩探讨的桥段,但用一句流行的话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人活着各有各的不容易,也很难说北朝鲜人民就一定过得悲惨不快乐,毕竟愚昧也可以造就幸福的幻象。
我只能说比较认可在基本的社会规范内人还是应该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且要考虑清楚做每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归根结底金基德的愤怒还是源自一种理想主义情怀,其实承认世界很糟糕并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它也不是很难吧?不然像他这样生活下去也太痛苦了。
作为金基德脑残粉,冷眼旁观各种对于老金的褒贬。究竟是庸才还是怪才,究竟是哗众取宠还是鹤立鸡群,我只想说,金基德是我最喜欢的韩国导演,没有之一。能够得到重视和议论,源于老金不拘一格的人格魅力以及对人们三观的毁灭性颠覆,不得不说,这就是一颗独一无二的宝石。不同于朴赞郁的阴郁诡异,不同于李沧东的文艺清新,不同于林权泽的浩瀚史诗,不同于郭在容的浪漫温馨,不同于姜帝圭的恢宏惨烈,也不同于金知云的暴力血腥,金基德有的,只是残酷和直白却又必须面对现实的忿恨和无奈。
关于《一对一》,看之前就听其他韩影爱好者吐槽:无聊,没有剧情,内容杂乱无章,整体节奏混乱,基本情节交代不清,等等。大多时候都是如此,忍得住多大的诋毁,才能受得起多高的赞美。金基德的电影要用心去看,他不是交代一个事件,不是讲述一个故事,而是绘画一个世界。
全片的基点是一个女孩被一个组织残忍杀害,另一个组织为此与之交战的过程。以下简称女孩,权力组织,暴力组织。
女孩是谁?权力组织为何要杀她?暴力组织又由哪些人组成?我想这些基础内容很多观众应该都能看明,女孩是马东锡的女儿,马东锡为了报仇召集了另外六个在社会上各种失意的男女,组成了个暴力组织并成为其核心,陆续向权力组织的成员发起强力报复。报复的手段也很简单,就是暴力,只是每次都假扮成不同机构。而至于权力组织为何要杀她?影片最后也交代得非常清楚——只是为了生存!
这是一个反映生存在社会各种底层各种角落的蝼蚁们,对于现实处境的反抗与反思的影片。他们当中,有看尽顾客傲慢嘴脸的餐厅服务员,有为经济所迫放弃人身自由的情妇,有郁郁不得志受尽至亲奚落的留学生,有每天趴在车底一身机油味的修车工,有被好友坑骗被迫住在建筑废墟上的无家可归者,有为老婆看病而欠下巨额高利贷债务的无业游民,还有曾经强势欺负同僚最后却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的可怜人马东锡。对他们而言,尊严又是什么?当尊严被无情践踏,剩下的,只是一地浮殇。不得不提的是,给这些人带来伤害的,都是同一个演员金英民,而这个演员同时饰演了第一个被暴力组织实施报复的对象。这当然不是因为剧组经费限制,而是想通过这种形式来告诉大家,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在给别人带来伤害的同时,别人也可能正在给自己带来伤害。同样,无论是作为现实社会的施暴者,还是权力组织的成员,金英民又何尝不是生存在社会底层与角落的“蝼蚁”?他无权判断对错,只能遵从“上头”的吩咐!
权力组织的成员面对报复的表现也是各有不同,作为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金英民由于不满暴力制压,想方设法了解对方的底细,在知道暴力组织实为蒙骗的伎俩后计划着如何进行更进一轮的报复。这个角色也是作为线索贯穿全剧,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完成蜕变。而其他成员呢,有人迫于良心谴责选择自杀,有人害怕再次遭遇暴力而隐忍不发,有人怕自己做的坏事暴露而被动沉默。随着暴力组织的层层深入,被报复对象的等级也越来越高,从一开始的打手,到幕后的操盘手,马东锡一直在问,“你觉得这么做对吗?”而回答却是从“我都是根据上头吩咐做事”到“我自认为是拥有正确的信念而做的事情”。里面有句台词给我印象深刻:“现在分什么对错啊?错的方式只要成功就是能耐”。
金基德说,“我生活在这个国度,每天都受到冲击。不正腐败如果成功了的话也成为了一种被认可的能力。我对这个社会讨厌过,憎恶过也原谅过。
马东锡在剧中有很多经典台词,仔细琢磨也别有一番禅意。
“忍让会让你变成奴隶。”
“在欲望面前,人就是邪恶的。”
“人都是一样的,要有自尊。”
“没有理由的愤怒是最可怕的。”
有时我在想,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变得悲惨?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而是我们太过忍让。如同剧中所说,拉面真的很奇怪,没有的人吃就像主食,有的人吃就像零食。我们的现实也是如此,残忍与忍让,反而能够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
暴力组织的形成就是蝼蚁们的反抗,而这个反抗的过程同样伴随着反思。我究竟该不该这么活?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到底是世界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世界?看着暴力组织成员怀揣着各自的理念纷纷离去,心里不免一阵凄凉。被欺压的人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摆脱的意志,跟如今的独裁者一样,就等着一次爆发的机会。上到了那个位置,也会做同样的事。无论自己再怎么折腾,都没有什么希望。马东锡倒在地上哭了,不是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而是必须承认现实存在的意义。所有的人都活得既倦又累!
只有泥鳅的鱼缸里,泥鳅都活不了太久,在里面放一条黑鱼,泥鳅就会为了不被黑鱼吃掉,所以活得更健康更长久。我们的现实就是如此,不要想着如何报复,而是要懂得感激。折磨彼此的能量,最终让彼此活下去。
权力组织的头目最后居然是死于底层的金英民之手,而他的死法,却和女孩一样,是被胶带缠绕窒息而死。到这时候,泥鳅和黑鱼的概念被逐渐模糊。或许金基德是想告诉我们,何谓现实?现实本就是一个重复交替的过程。影片最后,马东锡死于金英民之手,这向我们传递了一个讯息,世界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软弱和胆怯而改变,如同泥鳅和黑鱼,追赶别人的同时,也在不停地被别人追赶。
直到现在,你还会再问我女孩是谁吗?女孩就是你,是我,是我们每一个人。或许某一天,女孩就是权力组织的头目,或许另一天,女孩就是暴力组织的核心。[图片][图片]
《我是谁:深不见底的绝望—— 《一对一》人物行为分析》(严重剧透,未看勿入)
本片的分析前提在于几个理论基础:
1、人所有的行为都是趋利避害的,围绕着追求快乐进行。—— 《文明及其不满》 、《一种幻想的未来》
2、挫折会使人产生攻击性。—— 《犯罪心理学》
3、自我防御机制。—— 《自我与防卫机制》
影片最核心的人物,是第一个被“组织”拷打的人,叫吴贤。吴贤,只是一个名字。请大家一直带着这个问题:吴贤是谁?
吴贤第一次出场(第一个吴贤),是作为女友的男人,突然遭遇了“军队组织”的绑架,被刑讯逼供,写下了自己的罪状,罪状写好后,他留下了眼泪,我更愿意认为他的眼泪是出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难过,而不是疼痛。组织的头目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回答是:“我只是按上面的吩咐这么做的。”也就是说,他本人是不愿这么做的,是外在的压力迫使他做了自己不愿做,不该做的事。人的良知在多大的程度上能够抵挡外部世界的压力?每个人都不一样。被放走后,他在车里,不住地砸方向盘,既是后悔,更多的,是恐惧和憎恨。在他看来,更加该收到惩罚的,是始作俑者,他只是个跑腿的。
吴贤的第二次出场是一个阔少(第二个吴贤),跟一个女人在一家餐厅吃饭,请注意,吴贤只是一个名字。因为有钱,尽显高人一等,在餐厅完全不把服务生当回事。然而人都是有自尊的,就算是地位再卑贱的人。所以餐厅的服务生受了气,就往他的菜里吐了口水来换取一种心理上的平衡,却被餐厅老板发现了,当着客人的面扇了他的耳光,为了自尊,却失去更多的自尊,失去了更多的自尊,就越强调自尊,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恶性循环。
接下来是另外一个被绑架的人,他是吴贤的同事,是一个孕妇的丈夫,是一个女孩的父亲,也将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去庙里参拜,心事重重,看起来像个善良的人,在庙外遭受了“黑社会”绑架。严刑拷打之后,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黑社会头目”问他:“有没有罪恶感?”他只是不住的点头,他的忏悔,在所有人当中,是最真心的。最后跟家人道别之后,在车里,作为女儿的父亲却夺走了别人女儿的性命,在悔恨中,选择了开枪自杀。
吴贤的第三次出场(第三个吴贤),是作为组织唯一女成员的男友或丈夫出场。他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对女友私生活的介入无孔不入,让人窒息。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很在乎他的女朋友,但他对女友的感情不是爱,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失去的占有欲,不能失去,就会宁可玉石俱焚,所以才会敏感,才会极端,于是出现了许多近乎变态的行为。而女友在他的阴影下,摆脱不能,生活得十分难受,但是,相对与组织的其他成员,自白“偶尔还有好的时候”。因此,在组织对被绑架者施加刑罚的时候,往往是这名女成员最先无可忍受这样的暴力。
被绑架的第三个人,是吴贤的直接上级,同样一顿严刑后,吴贤的直接上级交代了自己的罪状,组织的头目问他:“有没有做错什么?”。他哭着回答:“全部都做错了。”……
吴贤的第四次出场,(第四个吴贤)是作为组织成员其中一名男子的哥哥,这名男子接受了美国名牌大学的教育,是用哥哥的钱。回国后却找不到工作,继续靠哥哥过活,哥哥以此为耻,言语之间尽显挖苦讽刺,哥哥是弟弟最大的挫折来源。哥哥也是弟弟加入组织的原因,但是哥哥其实是爱弟弟的,只是爱的方式有问题,结果便朝着伤害的结果上去了。
被绑架的第四个人,是吴贤的所属部门的领导,严刑峻罚之下也同样写下了自己所犯的罪,组织头目问领导:“你怎么看你写的这些?”回答是“方法手段是有些问题,结果是为了好的方面。对组织忠诚,不就是为了国家吗?”而这一切,都被吴贤看在了眼里。吴贤的眼里,全是憎恨。憎恨这假冒的组织给他和他的同伴们带来的痛苦。
这是一个由弱势群体组成的组织,组织的成立,完全取决于一个共同点:成员们生活得很痛苦,对社会有强烈的不满。而人天生就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当遭遇挫折的时候,自我防御机制就会启动。而组织的人,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移置”的方式来应对挫折。如同今日,很多人在现实生活中受了委屈就去网络上谩骂,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得到满足的自尊通过“见人就骂”的方式来换取一点小小的平衡。有的加入组织,是想发泄心中的憎恨,有的是想得到答案:自己该往哪里去?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变成了这样?遭遇的挫折越长越痛,人的攻击性就会越强越重。
看清了这个所谓的组织之后,吴贤找到了他的前辈和上级,告诉了他们真相,想邀他们一起复仇,而他的前辈和上级并没有同意,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是因为自身确实悔恨万分,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做错的事。当他去找前辈的时候,前辈对他说吴贤同事是由于良心发现而自杀,但他始终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人所看见的,人所相信的,往往是自己愿意去看的愿意去相信的,即使明明知道真相,也会刻意的抹杀掉。当他去找队长的时候,队长一看见他就慌忙地跑掉,无法面对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看见他就如同看见自己曾经做错的事,内心更加的受到折磨。人自私的本性决定了人无法原谅别人,所以吴贤只能继续一个人调查跟踪这个组织。
吴贤的第五次出场(第五个吴贤),是一个作维修工的组织成员的老板,同样也是极尽所能地欺压这个维修工,同样也是在第五个吴贤这里遭遇了强烈的挫折。
组织的头目有一种近乎于乌托邦的幻想:“这个世界坏了,很严重……弄坏这个世界的家伙也不多,就有那么几个一直在繁殖,要找到那个种子,废掉它。”那个“种子”是什么?组织头目一直在找那个“种子”,想把它摧毁,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一点,他目前认为的种子,就是那些“弄坏这个世界的家伙”,就是那些当权而不作人事的人。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让世界变化的种子,实现心中的正义。但是到最后,他所认为的种子会发生改变,这在这篇文章的末尾会讲到。
被组织抓的人都无一例外地问了一句:你们的负责人是谁?说明这些被绑架的人本身就在为政府做事,属于体制的一部分。每次在拷问完毕之后,组织的头目都一定会问被拷打人怎么看待自己所做的事,然而他自己跟这些人其实没有一点点的区别。
被绑架的第五个人,已经是一个高官了,叫振浩成。振浩成说:我认为我是正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么这个组织,或者说人类的所有行为,哪一件不是为了“活者”,“活得更好”这两个不朽的命题呢?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去伤害别人,是理所当然的吗?就算不是,自己也会轻易地将它否定掉。如我们做错事之后,我们一定会说:“我不后悔。”其实在潜意识里,不管后不后悔,都不能承认自己后悔了,一旦承认,那么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呢?
吴贤的第六次出场是(第六个吴贤),是组织一成员的朋友,第六个吴贤诈骗了他所有的钱财,让他无家可归,只好跟老母亲住在废墟里。值得一提的是,就是这个成员在上一次的绑架中,努力地劝阻着组织的头目。然而。
被绑架的第六个人是名将军,级别已经很高了,在受刑罚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片中原本很有“正义感”的被朋友诈骗只好同母亲住在废墟里的男人,在开始的时候还在试图阻止队长“不要采用过于极端的方式,而当下个“受害者”在拷问室呻吟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一个人遭受的挫折越大,他的攻击性就越强,对别人的痛苦,就越加的视而不见。将军是军人,由于意志力的坚定,没有屈供,最终被杀,这也导致了成员的内讧。从成员是否离开组织,我们可以看见的,是成员对生活的绝望程度。越绝望,就越依赖暴力,越依赖暴力,就离“人”越来越远。但是,其中有一名成员例外。
这名成员遭遇挫折后,无意识中启动了一种自我防御机制:认同。他对于组织头目产生了一种崇拜,这种崇拜,使得组织头目于他而言,接近于神的“父”的形象,因此,只要是组织头目要求做的,他就会去做,近乎于一种信仰。
组织的头目要的是什么?他要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也不是别人的性命。他要的,是伤害了他珍视的人的自责与愧疚;他要的,是实现心中的正义;他要的,只是对错。归根结底,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换来自己的心安,都是趋利避害的行为的衍生品。
吴贤的第七次出场(第七个吴贤),是一个黑社会流氓,来跟组织成员讨债,组织成员因妻子住院,被迫借了高利贷,吃着廉价的泡面,将希望寄托在彩票身上。
吴贤的第八次出场(第八个吴贤),是一名僧人,这名僧人曾是海军,而组织的头目,是海军的军官,组织头目的名字,叫做马海兵。在马海兵的手下,常常被他揍。他们相遇的时候,马海兵在浏览网页,网页上,是暴力,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着的暴力。当马海兵对他说出对不起的时候,僧人的眼里泛着泪花。这为以下的情节作了铺垫,也就是说,马海兵并不是真的想揍手下的士兵,是因为他到了那个位置,是他的立场,是他的位置,决定了他要做的事。
最后一次绑架,绑架的人叫卞吴具,算是国家领导层面的人了。被黑社会追债的组织成员在遭遇黑社会虐打以后,再一次进行绑架活动的时候,队长说出打算绑架的人的名字时,他的回应是“光听名字就觉得恶心。”最后我们得知,马海兵是被害女孩的家人,女孩其实是被高官所害,疑似权力争夺的牺牲品。可推测,马海兵,组织的头目,应该是个高官的后代。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组织成员三人在面对卞吴具的时候,因队长执意杀人而引起的内讧,引出的那段话,信息量太大太多,有呐喊的无奈,有队长自认为成员“阿Q”的悲愤,还有在窗外静静看着这一切而落泪的吴贤。吴贤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自己。如果他是马海兵,他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
为什么马海兵最初的时候会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这些人?因为这些人用了极端的方式来对待了他所深爱的人,他要让这些人感受到自己深爱的人的痛苦。马海兵被成员拷上手铐,马海兵最后含着眼泪看着卞吴具,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自己。如果他坐到卞吴具的位置,他站在卞吴具的立场,他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不会有一点点的差别。
成员准备倒戈的时候马海兵被他的崇拜者所救。马海兵最后对卞吴具说:“我想了想,活者也有可能是地狱,让你的子女,享受你的钱,享受你的荣誉,那对你也是一种惩罚。”最后他终于认了,世间没有对错。他所执着的对错,本身就是自身趋利避害的产物,他追求正义的手段,与其他人造成伤害的手段,没有一点点的差别。马海兵一直以为的种子是那些不作好事的人,是那些坏家伙,直到现在,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糟糕的种子:是人。是任何人,是所有人。Anyone of us and all of us.
最后吴贤(第一个吴贤)的出场,带着愧疚与憎恨问卞吴具:为什么要指使我们做这种事?卞吴具的回答是:为了活着。吴贤又问:“那我们怎么办?”灵魂都被破坏了,内心满是憎恨与悔恨,在这种状态下,如何活下去,变成了一场艰难的事。这就相当于在问:我要到哪儿去?卞吴具自然无法回答,答案是你们要自己去找。最后一个问题,吴贤问卞吴具:“我们做的事,是为谁做的?”卞吴具的回答是:“谁?我也不知道。”没有得到答案,就等同于生活没有了一点意义,终生将离不开爱,恨,愧疚的纠缠里面,所以最后,吴贤用杀死马海兵家人的方式杀了卞吴具。t
看破了一切,马海兵遁入空门,但是他并没有完成自我的救赎,还是会执着,有欲有求,就有悲有喜。他的遁入空门,与其说是看破了世界,愿去相信“凡所有相,皆为虚妄”,倒不如说是一场逃避,一场自我欺骗。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人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就会有争斗,有恩怨,有爱恨,只好逃避人群,来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但是身达彼处,心终究是不自由。
他明明已经打算走上一条自我救赎的道路,理智说:“这不是别人的错。”可情感终究还是过不去,还是痛不欲生,还是忍不住的落泪。终究成不了佛。他的痛来自于哪里,来自于对家人的爱。有爱就有保护,一旦自己所珍视的人遭受了伤害,这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难过,然而接受这伤害的合理性,又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心里的理智和情感往两个方向扯,这就是地狱。
而吴贤,却化作了一个身穿军装,手持狼牙棒的无面人,走上了马海兵走过的道路,最终,吴贤依然在面具之后,并不因马海兵的痛苦而止住自己的杀戮。面具,象征着的,是对“人”这种生物的无奈与绝望,生而为人最大的桎梏,是爱恨,人不可能不爱自己,人也不可能不爱别人,恨,是爱的衍生品。痛苦不在于历经,而在于爱恨的纠缠。躲在面具之后,抛弃了人面,就做出了一种最极端的选择,可以是正义,也可以是恶魔。纯粹为善,或存粹为恶,避免爱恨再在心里纠缠,不愿再受生而为人的桎梏。他选择的,是这样的一条人生道路。最后,以完全憎恨的姿态杀了马海兵,完全不顾马海兵让人垂怜的痛苦,彻底抹掉自己爱的能力,彻底抹掉自己的同理心,只化作纯粹的憎恨。影片在这纯粹的憎恨中结束。
影片最后,抛出了一个问题:我是谁?
回到最初的问题:吴贤是谁?吴贤是某个为国家组织效力的工作人员,吴贤是富人,吴贤是倾向于变态的极度缺乏安全感者,吴贤是商人,吴贤是诈骗犯,吴贤是流氓,吴贤是僧人。。。。吴贤是让别人产生攻击性的人,是吴贤让这个世界变得那么糟糕。吴贤是谁?吴贤可以是任何人,吴贤是你,是我,是他。是任何人。
我是谁?影片一直传递的观点:“我”只是一个产物。“我”是基因遗传、 家庭教育、 社会教育、 知识、 阅历、时代背景、立场、社会化的产物。“我”做的事情完全来源于“我”的认知,当“我”在决定着某件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很多很多的因素决定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我”的决定,本身就是被“决定”了的产物,甚至在“我”出生之前,这一切都被决定了。“我”所下决定的过程,不过是事先被决定的结果在“我”头脑里出现的过程而已。这就是极度绝望的决定论。
那么出路在哪里?我要到哪去?人既然被迫来到了这个世上,就不会主动想去死,求生,是人的本能;除非,现世的悲伤已经远远大于对死亡未知的恐惧。于是,被迫生而为人,就不得不活下去,首先就会考虑如何活下去的问题,然后就是如何活得更好的问题。
完全的平均分配已经被历史证明不可行。而市场经济就一定有竞争,由于人和人之间的差异,这种差异比如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个人阅历,甚至可以追溯到自己的基因,会导致人和人之间在获取资源上的差异。就算姑且不论所谓的阶级固化,比如我们今天常常遇见的官二代富二代成功的几率就会比常人高太多,因为他们手上握有的自由余地大大胜出常人,然后富人越来越富,官二代继续当官。就算回到最初,就算假设世上所有的资源都被平均分配了,然后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比如诉求,比如精气神,有人懒惰,有人勤奋,有竞争就有优胜劣汰,有优胜劣汰就会有人得利,有人失利。然后就有了地位,财富的差异。这些差异,会导致自尊的受挫,自尊受挫,就会拼命要自尊。而人性有太多弱点,比如男人天生就是权利动物,男人天生就渴望成为领袖,有些人获得成功之后,为了放大这种领袖的快感,就会通过打压别人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高度,就会进一步使人受挫,就将会进一步地加深这个社会的暴戾,所以我们常常看见很多很多的暴力事件,网上无休止尽的谩骂,其实,后面掩藏的,无非是一颗受挫的自尊心,还有一张躲在阴暗的角落,欲哭无泪的脸罢了。只有“我们”没有“我”,是人性的灭失;只有“我”而没有“我们”,这就是地狱。
人活在世界上难免遭受伤害,那么在伤害发生之后,怎么处理呢?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在做的其实是对的事,甚至如果有信仰,这种信念就更加坚定,而由于立场的不同,自己的信仰,也许就会造成对别人的伤害。“复仇”是不朽的主题,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然后又形成新的伤害,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尤其是在社会价值观空缺,传统道德丧失殆尽的今天,失掉了人和人之间的友爱,失掉了爱别人的能力,这样的暴戾就越发严重。可是,这一切,都是没有对错的啊。任何人的行为,一定是基于他的认知,“发生的事,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想不起来而已。”如果“我”出生在另一个“我”的家庭,“我”经历另一个“我”的经历,认知另一个“我”的认知,“我”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一模一样。就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暴戾,留同样的眼泪,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不会有一点点的差别。
影片从始至终透露的都是绝望二字,深不见底的绝望。
这也是老金所有作品里面最绝望的一部了。《撒玛利亚女孩》的女主人公通过无偿交际完成自我救赎,男主人公通过自首完成自我救赎;《空房间》把希望寄托在外部世界的不真实性,通过修炼内心: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一瞬和永远的差别来获取宁静;《圣殇》通过自杀,陪命来完成自我救赎;《春夏秋冬又一春》通过向神明靠拢来完成自我救赎;《莫比乌斯》通过遁入空门来完成自我救赎。而到了《一对一》,根本没有救赎,透露的只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因为不管怎么做什么,怎么做,都是被决定了的产物,都是合理的。可恨的是人是有情感的生物,理智能理解,情感不能接受。又形成恶性循环,终究无法自由。
看完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把眼睛集中在美好的事物上。决定论是永远不可触碰的底限,要不然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没意义了。所以卢梭才会说:“就算没有上帝,也要创造一个出来。”
ps:听说老金最近过起了自闭而离群索居的生活,哎。。。。
Jensen
世界上有那么些导演一直坚持用同一种风格来执导电影,十数年或者数十年如一日,随便掰指头数数,西方有埃里克·侯麦、佩德罗·阿尔莫多瓦、科恩兄弟,东方则有山田洋次、王家卫、金基德等等。「风格如一」有时候像把双刃剑,处理得好,那叫开宗立派、建立风格,比如侯麦、布列松。若是处理得不好,那叫江郎才尽、令人生厌,比如蒂姆·波顿。
「好」与「不好」不在于他们的执著和倔强,而是在追求同一样东西的时候是否能呈现出不同的变化,或者说有没有在不断地认识自我中取得进步。按照这样的标准,金基德算不算伟大的导演或许尚不能盖棺论定,但至少是个「好」导演、是个有追求的导演。
2011年的那部自导自演的纪录片《阿里郎》可以看作是其导演生涯的分水岭。在此之前,金基德在欧洲三大电影节频频获奖,但在韩国国内却遭受冷遇,作品也被冠以「粗糙晦涩」之名,颇有点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意思。然而随着创作灵感的逐渐枯竭、弟子的离去、以及片场的一次意外(忘了喊卡而差点让一名女演员丧命),终于使他选择去江原道过起了离群索居的「原始生活」,用三年时间反思自己的人生和创作,并拍下这段心灵旅程,剪辑成了《阿里郎》。
在此之后,金基德仿佛换了一个人,从原来的孤傲怪异转变为平易近人,甚至还参加了韩国的综艺节目。而其接下来的作品《圣殇》和《莫比乌斯》虽然表现着禁忌关系、充斥着血腥镜头,但却不再那么晦涩难懂,展现出某种蜕变。不过尽管如此,金基德电影的内核依然未变——始终关注着社会边缘人物和复杂的人性,用残酷和写实风格直指人们的精神困境与罪恶欲念。
2014年的《一对一》亦不外如是。很多观众评价此片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事实上它的基本情节还是十分清晰的,一位女高中生被害,女孩的家人马海兵召集了六个社会底层人物组成了七人暴力团体,对参与杀害女孩的七个凶手依次进行惩罚。之所以某些观众会觉得看不明白,个人认为可能主要在于以下两点:
其一,背景交代不清、故事性不强。影片对于女孩如何被害、为什么被害、为什么会涉及国家高层人物完全没有提及,而且通篇几乎就是挨个抓捕和拷问的过程;其二,内容无序、人物混乱。导演在抓捕凶手之余不断穿插暴力团体成员的个人状况,同时让演员金永敏一人分饰八个角色,也难怪会令人一头雾水。
然而金基德仅仅是要讲述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吗?非也!如果将「女孩」、「凶手」、「马海兵」、「暴力团体」等角色都符号化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真实、残酷、绝望的社会图景。诚如他总结自己风格时所言:「不要太专注于叙事,而是抛出事件,让观众拼接、思考,像解密一样将细枝末节联系起来,从而得出一个惊人结论,而非拘泥于情节。」在《一对一》里,金基德着实在用凄怆悲悯的情怀来慨叹对自己国家的憎恶与爱恋。《诗经》中的《王风·黍离》有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句话恰能代表老金的心情,只有用心去看,真正理解他和这部电影,才能懂得他的惆怅。
金基德擅长描摹社会边缘人物,解剖他们的精神困境和自我挣扎。本片中七人暴力团体的成员便是社会边缘人物的典型代表,其中有受尽顾客傲慢态度的餐厅服务员、被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折磨的女人、归国后无所事事又被亲人奚落的留学生、被好友骗得倾家荡产而只能住在废墟上的流浪汉、为给老婆看病而欠下巨额高利贷的可怜丈夫、整天被老板呼来喝去的汽车维修工,而暴力团体的首领马海兵虽然曾是海军的军官,但现在却只是个亲人被害、无处伸冤的普通人。
这帮人生活得毫无尊严,犹如行尸走肉。在马海兵的召集下,他们得知能够抓恶人打贪官,于是欣然参与。可是由于毕竟没有切身利害冲突,在他们的心里恐怕是发泄不满、报复社会的情绪更多一些,这与马海兵从骨子里痛恨权贵、下手毫不留情、做事做到根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因此,当马海兵用酷刑折磨凶手,甚至枪杀了其中一个将军后,其余六人大多表示要退出团体,除了那个把马海兵当神般崇拜的餐厅服务员。
我们可以看到,这六个人退出团体的决心是和他们内心的绝望程度成正比的,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说只要还能生存下去,谁原意与国家机器为敌?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如果说这六个人的妥协是不自觉的,是受制于社会制度与法律威慑的,那么马海兵的妥协则是自觉的。
作为被害者的亲人,为什么反而放过了最后那个高官呢?是因为马海兵在对七个凶手的拷问过程中陷入了越来越绝望的境地。这七个人的身份地位从低到高,从实施者到策划者,当马海兵询问他们是否后悔时,得到的却是几乎同样的回答,不是「根据上头的吩咐做事」就是「为了活着而这么做」,没有一个表现出悔意。直到面对高官,马海兵终于意识到若是自己也处于那个位置和立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人哪有好坏之分,每个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为了生存、为了活着,都会去做违背灵魂的事情,而他自己用暴力手段对付凶手,和他们用暴力手段对付女孩也没有什么差别。面对这样的社会运行机理、面对这样的人性本质,马海兵彻底绝望了。
让我们再来看看一人分饰八个角色的金永敏。这八个角色分别是:职位最低的凶手(吴贤)、对服务员态度傲慢的顾客、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留学生的哥哥、让好友倾家荡产的骗子、上门讨高利贷的打手、汽车维修店的老板、以及马海兵做军官时的下属。金基德为什么要如此安排?是演员人手不够?还是想让脸盲症的观众痛苦不堪?我觉得他这么设定的目的只有一个,用一种荒诞的手法来告诉观众,这个人不是特定的角色,这样的一个恶人,可以是你、可以是我、可以是芸芸众生中的任何一个人。
影片的末尾,马海兵看破一切、遁入空门。而吴贤作为第一个被抓捕逼供的凶手,释放后始终暗中观察着七人暴力团体的所作所为,最终带着悔恨和憎恶杀死了被马海兵放过的高官,随后又化身为手持狼牙棒的蒙面人打死了已成僧人的马海兵,完成了憎恨与复仇的循环交替。便如四季更迭,仇恨也是如此,旧恨未了,新仇已至,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可以说《一对一》是金基德最为黑暗的一部电影,弥漫着刻骨的无奈和绝望,是以梦呓般的笔画勾勒出的一幅虽粗砺却精彩的现实素描,甚至没用其最偏爱的宗教情结去提供一丁点儿怜悯和救赎,无论你看懂还是没看懂,就那么摆在那儿,任观众自己去审视反思。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