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罪行

未来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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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常见问题

    1、蕾雅·赛杜,克里斯汀·斯图尔特,维果·莫腾森,斯科特·斯比德曼,塔娜亚·比蒂,莉希·科诺夫斯基,丹尼斯·卡佩扎,唐·麦凯勒,娜迪亚·利茨,约戈斯·皮尔帕索珀罗斯,韦尔凯特·邦盖,埃菲·坎查,杰森·比特,索佐斯·索蒂里斯,皮内洛皮·提斯丽卡 主演的电影《未来罪行》来自哪个地区?

    爱奇艺网友:电影《未来罪行》来自于加拿大,法国,希腊,英国地区。

    2、《未来罪行》是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开播的?

    本片于2022年在加拿大,法国,希腊,英国上映,《未来罪行》上映后赢得众多观众的喜爱,网友总评分高达447分,《未来罪行》具体上映细节以及票房可以去百度百科查一查。

    3、电影《未来罪行》值得观看吗?

    《未来罪行》总评分447。月点击量1次,是值得一看的剧情片。

    4、《未来罪行》都有哪些演员,什么时候上映的?

      答:《未来罪行》是上映的剧情片,由影星蕾雅·赛杜,克里斯汀·斯图尔特,维果·莫腾森,斯科特·斯比德曼,塔娜亚·比蒂,莉希·科诺夫斯基,丹尼斯·卡佩扎,唐·麦凯勒,娜迪亚·利茨,约戈斯·皮尔帕索珀罗斯,韦尔凯特·邦盖,埃菲·坎查,杰森·比特,索佐斯·索蒂里斯,皮内洛皮·提斯丽卡主演。由导演大卫·柯南伯格携幕后团队制作。

    5、《未来罪行》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答:剧情片电影《未来罪行》是著名演员蕾雅· 代表作,《未来罪行》免费完整版2022年在加拿大,法国,希腊,英国隆重上映,希望你能喜欢未来罪行电影,未来罪行剧情:大卫·柯南伯格将自编自导科幻惊悚片《未来罪行》(Crimes of the Future),维果·莫滕森、蕾雅·赛杜、克里斯汀·斯图尔特主演,NEON和Serendipity Point Films出品,夏季希腊开拍。   该片深入探索不远的未来,人类正在学习适应其合成环境,这种进化使人类超越自然状态,开始变形,改变他们的生物构成。有些人欣然接受超人文主义的无限潜力,而另一些人则试图控制它。不管怎样,“加速进化综合症”正在迅速蔓延。   索尔·滕泽是一位深受喜爱的行为艺术家,他接受了加速进化综合症,身体里长出了意想不到的新器官。滕泽和他的搭档卡普利斯一起将摘除这些器官的过程变成了一场奇观——在剧院里实时操作,让其忠实的拥护者们惊叹。但是在政府和奇怪的亚文化共同关注的情况下,滕泽被迫考虑什么将是他最令人震惊的表演


    同主演作品

     明星可左右滑动
    • 蕾雅·赛杜
    • 克里斯汀·斯图尔特
    • 维果·莫腾森
    • 斯科特·斯比德曼
    • 塔娜亚·比蒂
    • 莉希·科诺夫斯基
    • 丹尼斯·卡佩扎
    • 唐·麦凯勒
    • 娜迪亚·利茨
    • 约戈斯·皮尔帕索珀罗斯
    • 韦尔凯特·邦盖
    • 埃菲·坎查
    • 杰森·比特
    • 索佐斯·索蒂里斯
    • 皮内洛皮·提斯丽卡

    用户评论

    • Jensen

      曾经学写故事被大量的模板困扰,内心想着“这还是我所热爱的创作吗?”后来看了柯南伯格的片子,我才从中得到了解放,创作原来如此自由。《未来罪行》是我观看的第21部柯南伯格作品,在评论前,我得先下个结论:尽管我很尊敬柯南伯格,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次有失水准。n 影片的中英文片名都在强调“罪”(Crimes),在基督教中,每个人都是有原罪的,片中的每一场人体艺术表演很有仪式感,影片就是这么有宗教意味,同时“进化论”也是这片的重要组成部分。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在“神创论”和“进化论”之间争论不断。电影像一篇论文,就着这个争论,柯南伯格也给出了自己的观点:屁股决定脑袋的时代,身体也不再是现实。n 电影在一个有趣的背景中展开:在不远的将来,人们失去了疼痛感。在故事发生时,环境恶化,导致人体开始了变形,不同的人长出不同的新器官以适应于新的环境。有的人甚至主动做手术,自主选择进行进化行为。n 这里出现了一个叫“新罪行”的政府部门,这个部门将“有新器官生长却不去器官注册中心注册”“举办非官方授权的器官选美比赛”“自主选择进化行为”都定义为犯罪,于是乎这个“新罪行”部门隐喻着保守的宗教势力,捍卫着“神创论”,认为新器官的生长得到的进化最终会使人不再是人。n 而支持“进化论”的人,他们靠着主动做手术来寻求进化,得到变形的人,以塑料合成物为食。这个组织的设置保持了柯南伯格一贯的对后工业时代反思的表达,并且其领袖被刺杀,也是他赋予了这个人物的悲剧色彩。但我认为柯南伯格对这个价值观并不是接纳态度,我后面会讲到。这个组织隐喻西方白左,他们宣扬历史主义和进步主义,激进地强调改变。n 还有一个中间派,叫内在美。他们觉得新长出来的器官有政治含义,更多认为这是一种美,还邀请男主角参加器官审美比赛,但即使这样一个没有政治立场的艺术组织,头目最终也遭到了暗杀。n 在柯南伯格所创造的新世界观中,出现了人体行为艺术。这门艺术中也出现了不同的理念,有一个身体长出一千双耳朵的艺术家,把自己的眼睛和嘴巴用线封起来,传达“避世”的理念;有个女艺术家,展示把自己的脸割的像鱼鳃一样,这是颠覆“男性凝视”的女权表达。而男主角的艺术创作是不断地长出新的器官,并与搭档的合作,在众人面前切割掉,他的艺术理念是想通过痛苦的手术,唤醒失去的痛感的社会。身体本是人道的,人道也应该是判断事物的基准,而在当下新冷战的环境之下,屁股决定脑袋,即使发生了大量政治性人道灾难,面对死再多人的事实,也无法融化冰冷的立场,就像电影中失去痛感的社会一样,人们都是麻木的。n 尽管在男主角表演之前,旁边的电视会显示“身体即现实”,但很不幸的是柯南伯格表达的恰恰是在泛政治化的社会中,身体开始说谎话,更别说艺术了。男主角成为了“新罪行”部门的政府卧底,周旋在几个组织之间。n 片中的小男孩,是“进化论”派的领袖的儿子,他不用像父亲一样手术,便自我完成了进化。在开场不久就被母亲视为怪胎并谋杀,"他的身体构成是什么样"作为影片的麦格芬存在,领袖找到男主想通过对自己儿子尸体做解剖表演,来宣传自己的理念,而“新罪行”部门的人抢先一步,在男主角不知道的情况下,在男孩器官上标号了恐怖主义的纹身,借此靠男主角解剖表演,煽动民粹。每个势力都有自己想达成的目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认为柯南伯格对其中任何一派持认可态度的原因,而受害者却是个无辜的孩子。当孩子的尸体摆在面前,每个人本应该保持悲悯,却因为立场不同,反应也不同。n 柯南伯格以往的作品也会有大量的视觉想象,但它们都有强烈的现实基底,来进行社会和政治表达,《欲望号快车》中的中产阶级,《蝴蝶君》中的文革,《大都会》中占领华尔街的运动。 但《未来罪行》是架空的,可虽是架空的,但无疑是政治的,因为每一处都在指向现实。我认为这恰恰是他洞察到现在全世界都遇到了“立场代替思考”这个问题,干脆就架空了。n 但影片的问题都是这个世界观根本无法自圆其说。n 首先是世界观的建立方式,全靠嘴说,太糙了。这个无痛感的社会,开场几个角色靠台词交代,作为一个”身体恐怖片“大师,却懒得用”身体恐怖“这个概念,多拍几场戏把这个概念给影像化,这是一种很偷懒的行为。片中对”是不是人人都会长新器官““不同的人为什么会长出不同的器官”这些问题没有回答,直接拿“不同文化的群体长出来的器官是不同的”一句台词给糊弄过去。n 矛盾冲突也是没头没尾,比如政府部门和私人服务公司之间的关系没有拉扯清楚。私人服务公司是政府的白手套,还是说资本已经控制了政府?比如女二号在办公室一边跟男主角调情,一边说要举报同事也是”内在美“的成员,但后面这件事就再提都没提了。又比如”进化论“派的领袖,给”新罪行“部门的卧底吃塑料合成物,把卧底给毒死了。首先这个卧底为什么要吃,难道整个政府部门的人都不知道这玩意的危害吗?毒死卧底之后,领袖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逃跑,毫无对这个世界的舆论环境,行政执法的刻画。为什么"新罪行"组织可以随随便便安插人到对方去?都这么强了,还要靠一个艺术表演来煽动民粹?另外对方组织难道在入组织之前没有审核吗?这个卧底线从头到尾就没怎么拍清楚或者说没拍。反正全靠嘴。要是讲细一点,可以把这个世界观讲清楚,在恐怖科幻片的基础上增加政治惊悚感,本是锦上添花。但一切都只是空洞的概念,没有建构起来,剧作完全不及格。n 最后回到神学的话题,电影也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观点,“神创论”和“进化论”是可以兼容的,神在推动人类走向进化,人类的进化也是上帝的作品。从这个角度来说,“新罪行”部门是有罪的,他们看似是上帝的忠诚信徒,却把自己当成了上帝,审判他人。而主动手术追求进化的人也是有罪的,他们自行行使了上帝的造物权。片中的记者还有“内在美”组织是有罪的,他们沉溺于为艺术而艺术的骗局之局。被煽动的群众是有罪的,立场的坚定大过了对事实的追求。男主角和小男孩一样,都是天选之子(再次肯定柯南伯格并不是完全认同“进化论”),不需要任何外力,就可以长出新器官,但他一次又一次切割掉,违背神的旨意,所以他也是有罪的。但当他看到小男孩的尸体内部时,他明白了真相,也相信了命运,去接受,去忏悔。《未来罪行》,或许罪行不是未来时,而是正在进行时。

    • Jensen

      一、理想的主体

      在从古至今的任何时代和出现过的所有民族中寻求一条通过确定的概念指出身体之美的普遍标准的鉴赏原则是劳而无功的,因为我们在身体上所寻求的东西是本身自相矛盾的——既受伦理世界的规训又企图在庸俗判断力的欣赏中被给予“形体艺术之美”,其中伦理世界告诉我们怎样的身体是正确的,庸俗判断力告诉我们怎样的身体是美的,迄今为止我们对身体的一切揣度都是基于此两个概念所制造出的恐惧焦虑与轻松愉悦这一对相互矛盾的情绪。但在未来的我们必定会批判这堆没有普遍性和自由的情绪,因为这种情绪并不符合主体的理想,即符合主体理念的存在物的表象,对此,我们针对身体的所有审美判断都应当是示范性的鉴赏,而与之对应的条件是:1.被审美的身体应当作为“作品”呈现;2.所有的鉴赏者都应当在自己心中产生鉴赏的原型;3.鉴赏的形式应当是一种自由的艺术。

      作为鉴赏“作品”的身体(一)
      作为鉴赏“作品”的身体(二)
      作为鉴赏“作品”的身体(三)
      Bracken被伦理世界杀死的身体在“作品”中复活
      无法成为鉴赏“作品”的“雇佣的艺术”
      可以成为公开鉴赏“作品”的“自由的艺术”
      尝试通过强行服用未来食物在心中产生鉴赏原型从而成为合格鉴赏者的现在时人类(失败)
      长期卧底鉴赏者群体、曾试图通过“雇佣艺术”制造内心的鉴赏原型、最终受到复活“作品”启发的旧人类通过服用未来食物在心中产生鉴赏原型从而成为合格鉴赏者(成功)

      当审美的身体是“作品”时,主体的行动本身、行动的意识以及由前两者引出的外在于行动主体的他物都包含在了“作品”中,此时身体作为特殊的我的实在的个体脱离了伦理世界的约束,视法律和社会秩序为没有绝对本质的思想、没有现实性的抽象理论,却能让普遍的自我意识从这样特殊的个体中找到简单的、个别的情感,这既是“作品”的情感,也是一切鉴赏者的情感,个体通过这种性爱般的情感扬弃伦理世界、扬弃庸俗判断力,让创新的表达在永恒的持续中流行,让我们在寻求、渴望的过程中将身体与赋予了生命的审美融合,进而实现自身的主体的理想,实现的方法不再是作为一门雇佣艺术的“手术”或“登记处”,而是一门作为自由艺术的“表演”。“表演”使行动内容的一切环节回到自由状态,但“表演”带来的鉴赏价值也因自由而偶然、稍纵即逝,不过,最终“表演”为所有鉴赏者都带来了一个永恒地针对主体理想的表象的欲求对象,它将成为所有未来人类的性癖并如自慰一般令人上瘾,折磨所有人的行动、意志、认知和思想。

      作为自由艺术的“表演”改变了鉴赏者的性爱理念
      作为自由艺术的“表演”改变了鉴赏者的性癖

      二、崇高理念对幻想欲求的批判

      基督、真主、佛祖、Karl Marx……我们在任何时代、任何民族都追求绝对地大的东西,即崇高,与直接带来愉快与鉴赏价值的自由艺术不同,崇高是通过对生命力的瞬间阻碍以及紧跟而来的生命力的更为强烈的涌流之感而产生的,所以它作为激动并不显得像是游戏,而是想象力的工作中的严肃态度,且不能包含在任何感性形式中,只能针对理性的理念,所以崇高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理念,崇高理念帮助我们在任意自然直观中找到针对所有可能的作用的合目的之物,目的让我们在艰难的实现目的的过程中激起我们的超越感官与身体的使命的情感,并遵守这一使命,直到自然符合我们自身的目的,从而感受到更能被自身判断认同的愉悦。为了获得这种愉悦,我们要对“表演”带给我们的针对主体理想的表象的欲求对象进行批判,以怎样的方式?以儿童的纯真。我们不应当任凭性癖折磨自己,而要出于对身体、内脏之爱而控诉、偿债、负罪:我们要控诉现在时的人类胡乱排泄、通过吃他们的排泄物来偿债、为他们对崇高理念的否定而负罪。即使我们不愿意做,未来的未来时人类也会逼迫我们去做。作为未来时的人类,我们的命运要么是在自由艺术中纵欲而死,要么因为现在时的人类去控诉、偿债、负罪而继续活着。崇高理念将现在时的人类的罪行托付给了未来时的人类,这就是“未来罪行”。

      控诉现在时人类造成的异化世界
      吃排泄物来偿现在时人类的债
      未来的未来时人类用电钻处决不愿负罪的未来时人类(Bracken的生父)
      被登记处雇佣去调查Saul的Cope,也是唯一一位知道Saul是现在时人类在未来时人类的卧底(其实本片也是很好的关于身份游移转换的悬疑片)
      即使是现在时人类却也愿意偿债、负罪的Saul被给予崇高理念带来的更被自身所认同的愉悦

      三、崇高者的责任

      能打破命运之枷锁的只有爱,不是对Caprice的爱,而是对全人类的爱,为了不让未来时人类在命运的压抑中激发重蹈现在时人类的覆辙的欲望、为了不让未来的未来时人类用奴役未来时人类,未来时人类只能以仁爱的意志去控诉、偿债、负罪:更加爱人类的身体、更加爱人类的器官、更加热爱崇高的理念,让人类远离资本、权力、工业,终有一天,人类会变成一种美好的生物,在那个时候,请用镜子把自己的美好映照。

      用镜子把人类的美好映照

      在三岛由纪夫的《忧国》中,中尉和夫人丽子在爱、疼痛、血液中形成了一个强力而温柔的体系,即使只有两个人,这个体系也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所以,未来时的我们也应该出于同样而纯粹的目的聚在一起,在一个强力的体系中变得意志坚定、力量充足、体格俊美,像夏天的知了趴在树上一样趴在人类的器官上,并在夏天结束时和干枯的树皮一起掉下大树,秋天就是我们的坟墓,但我们不会担心秋天会因为成为未来时人类的乱坟岗,因为未来的未来时人类可能就喜欢把崇高和与死相关的淫欲结合在一起,可能他们会对着未来时我们的坟墓自慰,这些我们无法理解——所有时代的性癖都是出于个人立场的,当未来时我们的遗产可以满足所有未来的未来时人类的个人立场时,我们就可以说自己是仁爱的、崇高的,我们的崇高和仁爱对于未来的未来时人类,正如现在时人类的工业垃圾对于我们,都是性癖。以爱和崇高作为性癖的人,应该很幸福吧。

      我钻入未来的深处,越往下我身上的阳光就越少,我感到害怕,举目四望,周围一片虚无与寂寥,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性癖,它是我在深海中的火源。

    • Jensen

      时代背景:在未来人类为了适应新的社会环境,身体会发展出新式人体器官,届时人体已失去痛觉,人类的文化和精神也同样异化,人类如同《美丽新世界》这则未来寓言里面的人类不再重视贞操这类抽象概念一样,不再感知重视爱情和亲情这类抽象化的情感,而是把重心转移到了对于感官刺激的追求和迷恋。

      而蕾雅赛杜和维果正是一对此背景下应运而生的行为艺术家,这对艺术家通过为新型器官纹身以及解剖展示新型器官而赢得大量受众。伴随着人类科技进步,人类解决性欲的方式越来越多样化,从古代的色情书籍关于性爱的文字描述--逐而发展到录像带--光碟--成人网站的在线视频的视觉化呈现--VR的现实交互体验,性行为这种最原始的解决途径越来越被边缘化。而在柯南伯格的世界里,解剖手术演变成了最新型的性爱,人类不再是通过上天赋予的性器官感受到性欢愉,而是通过人工制造的伤口解决性的需求。每一条被划开的伤口都仿佛是未来人类的阴道,被人类文明创造的机械制品取代了男性的性器官,充当插入者的角色。在这种新型性爱下,男女身份也转向平等,特别情况下会互位,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性文化中女性往往是被动接受和被凝视的工具角色,《未来罪行》世界里面的女性开始占据性的主动权,无论是蕾雅赛杜还是克里斯汀·斯图尔特都直言表达过对新式性爱感到向往的想法,她们不再像现实世界里面的女性羞于表达对性的渴望。在其中一段镜头中,蕾雅赛杜未经维果允许擅自划开了维果的身体,人为制造出了创口阴道,紧接着是焦急的凝视而后按捺不住后的舔舐,蕾雅赛杜在这段镜头中完完全全扮演了一个占据了性主动权的猥亵者身份,与之相对的是在现实世界里男性未经女孩的允许粗暴地脱下了她的内裤,然后是凝视和舔舐。但在电影里侵犯者与被侵犯者实现了性别互位。

      与之对应的是另一段镜头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在办公室一步步逼向维果,而维果却一步步后退,虽然克里斯汀在仰视,维果在俯视,但占据主导的却是克里斯汀,同克里斯汀和蕾雅赛杜占据性的主动权一样,电影中的其他女性也逐渐占据暴力的主动权(杀死男性婴儿的母亲和杀死婴儿父亲的两位女杀手)这也象征着在《未来罪行》的世界观里女性不仅在性文化中从被动角色转向为主动角色,而在社会层面中,女性也将成为价值导向的主导者。虽然这并非是导演的主题意图,但依稀可见的是在未来淘汰了体力劳动的高科技社会里,男女身份将转入平等。

    • Jensen

      《未来罪行》:进入身体的万神殿

      ———柯南伯格的唯物质电影观

      加拿大导演柯南伯格,作为本届戛纳电影节最受关注的作者之一,最初开始被大众熟知,是因为其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各式破格的血腥镜头,这些场面多涉及对破坏的身体不加掩饰甚至刻意夸张的呈现,而这种由单纯观看引发的不适、恶心、以至恐惧,几乎是纯然生理式的,这也导致这位导演虽然能在特定的观众类型中收获追捧,却很难得到主流评价体系真正的认可,哪怕细数柯南伯格在产出那些我们如今看来最负盛名的经典作品的时期,他所获得的具有真正代表意义的大奖仍然寥寥无几。一面,他的作品被划归到B级片的范畴提前离开了严肃的评价体系,另一面,也始终有一群坚定的信众要拥护他作品独一无二的价值。于是我们也有如今在评价柯南伯格时经常能听到的“身体恐怖”(body horror)这样更带理论性质的描述,随着时间发展,他的作品中始终隐现的,关于肉体的物质本质及其和人的精神性间的哲学关系,也开始被更多知识分子型的评论家注意到。柯南伯格逐渐被主流看见、接受、欣赏、以至推崇。在其已横跨几乎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中,他也经历了从晦涩的实验电影,到逐渐确立风格,再到走入类型片制作的不同转变,而距离他的上一部作品《星图》(Maps to theStars,2014)在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首映,也已经过去八年之久了,这部影片虽然得到金棕榈提名,但最终只赢下一个表演类奖项。所以无论是对于柯南伯格一直以来的粉丝,还是世界影坛来说,这都是备受瞩目的一部新作,人们想知道暌违八年之久,其间还经历了严重的寻资危机之后,他的新作究竟会选择以何种方式,开始或者结束一段不平的生涯。

      本片宣布入围本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随后便释出了预告,在预告中,我们就能看到“被改造的身体”(《欲望号快车》Crash,1996)、“带有有机体质感并和身体连接的奇怪装置”(《感官游戏》eXistenZ, 1999)等熟悉的视觉元素,而被打开的腹腔则几乎是《录像带谋杀案》(Videodrome, 1983)的原版复现,熟悉的不适和恐惧几乎能立马将人捕获。再结合影片创作的背景,几乎可以确信,比起自我复制,这部作品更将会像是无论哪种意义上的,属于柯南伯格的某种带有回顾性质的“集大成”之作。但由计算机音乐主导的无调性配乐、其和《异形》在视觉美学风格上的相似性,及其与其他当今主流模式的科幻片类似的影调氛围、甚至是与去年的金棕榈影片《钛》在主题上所具有的令人迷惑的一致性,都还是不免让人迟疑,来到新世纪又一个新的十年后,创作风格也早已几经更易的他,最终究竟能否成功,又将选择何种方式,来完成这场个人宇宙的“回顾展”。

      而当正式看到全片之后,并结合柯南伯格一直以来在视听风格上都相对不太具有强烈个人风格的传统来看,可以不假思索地供认,这仍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柯南伯格电影。只是没想到,作为一部具有个人创作生涯总结性质的作品,它竟果真选择了这样一种毫无迂回、几近论述的展现方式。影片设定在暧昧不明的未来,在未加事前说明的前提下,人们开始长出新的器官,而主人公SaulTenser(ViggoMortensen饰)则是一位通过控制其器官生长并与搭档Caprice(LéaSeydoux饰)协作对其进行重创再造的艺术家。不同于以往经常假借文学作品的电影化或其他故事来最终实现其柯南伯格式的表达,在《未来罪行》中,他没有再选择任何假托的方式去表达自己“身体即物质,电影又是物质现实的再现,则电影即身体”的观点,而是明确将有关身体的所有凝视、破坏和重塑本身,作为一种艺术活动。维果莫滕森饰演的主人公,则几乎像是柯南伯格本人作为艺术家的一张镜像。更为难得的是,柯南伯格少有地开始在一切的物质化中求索意义,这意义是关于存在并最终指向美的,正如所有艺术之于我们。于是在一如既往的颤栗里,我们共睹着影片末尾维果那张仿佛已经与神连接的面部特写,渎神数十载的柯南伯格似乎终于正式树起了一个新神,并毫不遮掩地为它写下了教义。

      这“教义”原本并不是教义,而是一个武断粗暴到近乎疯狂的立场,关于一个纯粹的物质宇宙,这立场只有通过导演在其诸多前作中的反复论证,才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电影哲学体系。

      而它首先便是关于身体的,这是一个我们所有人一直忌惮至今都不敢斩钉截铁咬定一个立场的问题,柯南伯格却奇怪地,从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抹去了其中一切多余的神圣性,正如影片中投影在展览现场的那句标语一样:“身体是现实。”(“Body is the reality.”),他认为人究其根本就是身体,而身体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物质的组合,这对由基督教主导的信仰传统来说,无疑已经是一种根本性的亵渎和颠覆,因为,当它承认身体全然的物质性时,便也就立马全然否认了其精神性,及其代表的灵魂,和衍生而出的所有道德。

      于是这个前提首先解释了影片贯穿始终的一个核心要素,那就是台词中反复讨论着的“new sex”和“old sex”,不难看出,柯南伯格在所有有关“手术”,及涉及一个身体对另一个身体的侵入、伤害和改造的场景中,都有意地强调着一种性张力,并无数次地用“Surgery isthe new sex”(“手术是新的性爱”)将其言明了。但这层关于性的指涉却和传统观点,也就是“old sex”完全分化,这种分化在一场戏中有过非常具体的呈现:器官登记处调查员Timlin(KristenStewart饰)对身体改造程度很高的主人公Saul首先产生了一种物质性的引力,她打开对方的口器,即通向身体内部的窗口,那是渴望越过代表着社会角色的身体外部侵入另一具身体的内部,从而洞察其物质性。但当这种互动最终发展为传统意义上的“吻”时,Saul便将一切叫停了。《未来罪行》的手术式性爱,无关乎任何布鲁埃尔或侯麦式的资产阶级欲望游戏,是一种纯粹的张力,这种张力是完全物与物的,正如他在《欲望号快车》中将其和无限迫近撞车时刻时那充满危险吸引的力所做的沟通是一样的;而在其1991年的作品《裸体午餐》(NakedLunch)中,他则通过将打字机化身成甲虫、写作者化身成“代理人”,把写作这样一件原本属于绝对精神性的行为转化成了两具身体间的关系,一种绝对的物质行为。所以理解了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电影中其他令观众感觉受到了道德挑衅的所有场景,就算是一个被杀死,尸体又被当作艺术媒材来对待的孩子。

      在这样的强前提下,柯南伯格与电影中的人物一起,展开了本片关于艺术乃至最终关于人的存在的各种探索。其中一条主要的线索,便是对意义的求索。“Body is empty, empty of meaning”(“身体是空洞的,意义的空洞”),这是主人公Saul和搭档Caprice在一次表演中宣讲的内容,这句宣言可以说是电影中各个角色,面对器官的增生和演变时,分享的相同困境,也是他们不同艺术探索的共同动机:在没有生理学功能的器官上刺青,也就是在没有意义的物质上创造意义。柯南伯格又一次通过一种极端化的设定,将本身就深植于我们的形而上问题实现了真正的具象化。那么,如果说主人公搭档代表着一种纯粹的美学人生观,那食塑料的另一侧则代表着另一种。他们主张“synchronise le corps et le monde”(使身体和世界同步),通过演化出消化塑料的器官,来打破自然生长的有机物和人造的无机物之间的不同步,这种假设当然是粗暴的,可这也正是独属于艺术的粗暴。

      于是这些带着相同困惑走在不同求索路上的人们,互相吸引,形成了一种隐秘的地下组织,这也是柯南伯格电影中的“异类”间一贯的组织方式(《欲望号快车》里追寻撞车快感的人、《裸体午餐》中践行新的写作观的人、哪怕是《感官游戏》中一同进入虚拟世界的人),在一种半自觉甚至无意识的引力驱动下,他们以地下组织般的形式聚合在一起,共同信仰着一种无法言明的力量。而他们的坚信,则又恰恰是因为这种力量是由代表着唯一真实的身体发出的。柯南伯格便是以这种方式在电影内外聚拢起了一个个异教团体。而当手术刀划开身体,这是未来罪行,却也是所有异教徒们终于走进那所他们的教堂,然后领受圣痕的礼拜日。

      回看作为电影导演的柯南伯格,从影数十载,创作了大量被认为不入流的邪典片,B级片,却在用自己的方式暗暗靠近着一种接近本质的电影观。根据克拉考尔的物质现实复原论,不同于其他艺术媒介,根源意义上的电影始终是从对物质现实的如实反应开始的,无论荧幕上的画面多么刺目荒唐,它却具有着根本的物质性,那些充满躁动、挑衅、不安的镜头,那些令人不适的粘液和肉体,背后其实是如此沉静肃穆的静观,他用所谓的“身体恐怖”诉说的,其实是不要恐惧,身体就是万神殿。如今在他从影生涯很有可能的末端,柯南伯格却用了一部充满大量论述对白的电影来为自己的异教世界写下教义,这是自我背叛吗?还是挽歌性质的?我们不知道,但相信在问起他关于电影的未来时,他还是要说:“既然电影就是身体,身体在进化,电影也会进化。”

    • Jensen

      在超人类和后人类之间

      作者:Yinanaa

      哥本哈根大学电影美学硕士。鲁汶大学哲学硕士在读。


      德勒兹不会认为在银幕上进行一场解剖(活人或死人)便创造了他念兹在兹的“无器官的身体”,因为后者应由感觉(sensation)的创造解放出来。而从感觉的创造来看,《未来罪行》中带着纹身的器官和全裸的拥抱都不及片尾维果·莫滕森眼角那滴泪。

      影片的核心意象是身体的改造,概念却是欲望和创造,或者说欲望机器的持续生产。相比《变蝇人》里疯狂科学家的欲望和《欲望号快车》中的性欲,《未来罪行》中欲望机器的生产呈现出更为多元的形态,并像病毒般互相感染。这里的欲望也不呈现为对某种匮乏的填补,而是无动机无缘由的自然生产,一种纯粹的丰盛。——新器官进入身体,是一种对随机性的拥抱。片中那位将嘴巴和眼睛缝住,全身长满耳朵的艺术家显然出于对人类中心的反思态度。可惜,纵然他缝了嘴巴,长了那么多耳朵,还没抑制住喋喋不休的表达欲。食塑料主义者、Brecken的父亲恐怕抱有“超人类”(superhumanism)的政治理想。可惜,他用强烈的父权意志主导一切,招致仇恨和报复,最终只创造出一具男孩的尸体。

      《未来罪行》剧照

      而影片的主角,两位行为艺术家Saul和Caprice则沉迷于无中生有——在无意义(emptiness)中创造。这当然是对艺术创作的反思。维果·莫滕森饰演的Soul在某种程度上正是柯南伯格的化身。他操起手术刀霍霍挥向观众。食塑料者孜孜不倦地劝说他们由感觉的创造推进到现实的创造——从身体开始,拥抱革命。对此,随着影片的发展,Saul的态度由愤怒、叛逆转向敞开和接纳;而 Caprice则惦记着不要“表演”,要“建构”(construct)。

      将身体改造为食塑料者的群体生出一个能“自然”食用塑料的男孩Brecken。他犹如《银翼杀手》里Rick和Rachael的孩子——一个“自然”降生的非自然物,一个界于造物与生物间的异种。Brecken的母亲在发觉孩子大快朵颐享用塑料后用枕头闷死了他。对母亲来说,这个孩子犹如父亲在她体内播下的肿瘤,是对她身体的占用和剥夺。唯有在亲手闷死他后,他才回归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未来罪行》剧照

      而Saul和Caprice则敞开迎接“肿瘤”——将人造的新器官植入身体,任其生长,然后公开展示。他们不再需要舞台。身体即是舞台。肿瘤自生于人体,又具有绝对的异质性——肿瘤组织无限分裂、复制、繁殖直至吞噬生命。在此意义上,柯南伯格电影一贯的主题便是拥抱“肿瘤”。不止《灵婴》中那长在体外、娩出婴儿的怪异组织是肿瘤,《欲望号快车》中的汽车也是性器官-肿瘤,只是披了个机械壳子。戏内,角色慢慢体察自身与肿瘤的亲密;戏外,观众愕然反思是肿瘤赘生于人体,还是人体本就是巨大的、看起来有序的肿瘤。——我们自以为有灵性的生命是纯然的物质存在,它与肿瘤的不同只在于具体的组织方式。

      《未来罪行》正是在此意义上建筑了诸多身体奇观:机器如藤蔓般扎进维果·莫滕森干枯的肉体;骨骼座椅又如利齿在持续的震荡中将他锁住;行为艺术家小刀割脸,肉一层一层翻开。柯南伯格已经拍过无数次“肉”了:流血的肉,粘稠的肉,坍塌的肉,战栗的肉,痉挛的肉。但《未来罪行》的“肉”依然新鲜。——在重头的解剖戏中,手术刀如伶仃利爪划开皮肤、脂肪、筋膜,在腹腔里优雅扒拉一通,掏出器官,不疾不徐,一一摆好。应该说,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也没滴几滴血,比柯南伯格之前电影的血肉横飞相比,“友好”太多,美感十足。而不适感恐怕来自,在活人解剖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始终回荡在耳边。在寂静的电影院里,这跳动声与你心跳的声音共振,仿佛是你在被解剖。

      《未来罪行》剧照

      在看这一段时,我不知怎地想起纪录片《人间世》第一集那场心脏移植手术。医生从装满液体的塑料袋里取出苍白的供体心脏,放进病人胸腔,缝合各支血管。随着血液缓缓流进,心脏渐渐转为粉红色,有力地跳动起来。这是一颗“光洁、温润、神圣”的心脏。而在《未来罪行》里,从Brecken尸体取出的心脏是鲜血不再流动后的深红色。Brecken小小的身体已在冰箱里呆了多时。机器手一抖,它便滑进解剖台-舞台上一处预留的凹陷——仿佛一个微型神龛,供人参拜。如此,神圣的、泉源的、永动的心脏猝不及防被还原为血肉之中的一团血肉。

      《未来罪行》剧照

      Caprice说,手术是一种性行为。在《未来罪行》里,作为强度的性不再借助他人的身体、砰砰撞成一团的汽车或张牙舞爪的录影带来振动、扩张和生产。解剖,将身体划开,让各色脏器重见天日,让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让身体内部裂开、破开、敞开、洞开,才知身体之内并无内部。——身体,唯有身体。解剖因而成为一种启示,正如耶稣的肉化为面包为人吞下,血化为酒为人饮下。

      疼痛是最有强度的感觉。正常状态的身体不会疼痛。疼痛如片中的纹身般铭刻在器官之上,标记他们的暂时的存在,揭示出“健康”的身体乃是一种器官的临时连接。公开解剖创造一种公共的疼痛体验。在疼痛中,又有接近性体验的快感。正如Caprice在观看女艺术家割破脸部的表演后与其说话,一种情欲隐隐流动。基于共同的疼痛和脆弱,一种新的主体才可能被召唤,人类才可能被连接。正如康德在提及法国大革命时指出,旁观者不曾行动,反而能够近乎热情地领略其于自然和历史中的真意。在这个意义上,行为艺术家以自己的身体为祭坛、为子宫、为海洋,满怀虔诚地等待奇迹降临——其形态,不是《理想国》中由哲学王分配的公共的性,而是由敞开的身体自然联合而成的狂欢经验。

      《未来罪行》剧照

      只是,以上只是脑补后的解读。《未来罪行》在表达层面止于干瘪的概念和若干身体奇观。当德勒兹犹如梦呓般讨论“无器官的身体”、力的涌动和强度的生产时,他也不忘提醒,“无器官的身体”是一个界限(limit)。你愈执着于创造“无器官的身体”,你便离“零强度”(zeroness)愈远。《未来罪行》抛出过多概念,阻滞了“感觉的创造”。其中流动的,与其说是叛逆的、溢出的身体经验,不如说是导演的权力意志。

      末世暗流涌动、人人惶恐的场景和氛围塑造固然合适,但了无新意;国家器官登记处(national organ registration)和探员这条线索也许想讨论现代国家对生命的掌控(生命政治),但这种故弄玄虚实为画蛇添足。何况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刻意压低的声线和一惊一乍的样子表演性过重,干扰了身体和疼痛体验之真。反而是那两个调试设备的小姐姐,无论是面对改造人体的机器,还是忧国忧民的医生和食塑料者,都用“就是玩儿”(playful)的态度嘲弄之。

      《未来罪行》剧照

      或许,这并非《未来罪行》的无力,而是“后人类”(posthuman)概念的无力。尽管“后人类”理论家们坚决地与“超人类”分道扬镳,要以“后人类”概念重思人类主体性。但思来思去,我们只能用否定性的概念去推演一种后人类的主体性,却不可能将其彻底抛开。因此,身体之外,别无其他。柯南伯格坦言,20多年前的剧本在近耄耋之年拍出,是出于对自身和人类境况的新的感受。仔细想来,人类境况既未曾有,看起来也不会有多么决定性的变动。电影只能如片头片尾那纹身一般,一笔一划在血和肉的层面做文章,而不应在概念层面贪求更多。人不是一个要由表及里层层剖析的谜题,人是寄居在血肉之中的奇迹。

      而《未来罪行》则是对人类这一奇迹般的存在者的反复接近、探寻和拷问:人类将自身动机与随机性碰撞,持续创造出新的事件、事物和一切,这种创造能力正如人类在宇宙中从无到有的出现,是奇迹的显现。正如Caprice饱含热泪地解剖Brecken的尸体,“这是第一次尸体解剖,还将有第二次,第三次……”人的肉身所能承纳的变化、所能孕育的奇迹既不能被语言形容,也不能被影像表达,只能在康德意义的旁观者的热泪中窥见一二。

      于是,在《未来罪行》的结尾,维果·莫滕森吃下塑料。那一刻,连忙活了一整部的解说员Caprice也闭嘴了。不能言说,不能命名。身体,唯有身体。——1980年代的赛博格(cyborg)宣言还言犹在耳,赛博格已经由预言变成我们习惯的现实。人类的创造事业也正以人们不能承受的速度迎来一个后人类的时代。人类无法想象一个真正“后”人类的时代,只能在身体——那一切变动、破坏、强度和生成的表面、边界和空间——依依回首,在对疼痛的经验中尝试描摹那一道逃逸线。

      编辑:Be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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