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长虹

作为中国人，在这个时代，很多事实我们难以知晓，即使是关于过去，因为我们的思想，进步的太慢了。
 
去年看了电影《卡廷惨案》，才发现一个大不一样的二战后格局，一个与己相悖的人性解读。
等到今天看到捷克飞行员的故事，又带来百感交集和万般思索。
我曾一度认为他的人生就这样了，因为那是我的态度和底线。或许是因为我不争气的主观。
而现在，我只能确定的是，悲伤充斥着人生，就像空气一样，我们不用呼唤，不用跑路或者生产，它就在那里，人人都有份，
而幸福，就像是花香，像是雷电，像是歌曲，多姿多彩，令人陶醉，振奋或是神往，却都伴随着空气而来，
无法逃避，我们再如何寻得一处芳草，祈求一阵风雨，弹唱一只歌谣，它们过去，都是悲伤。
 
一个拥有爱情，友情，满腔爱国热血的飞行员，在他一次次失去他拥有的东西的时候，我只能说，淡淡的忧伤，是最坚强的战士赢得的。
都是这该死的战争吗？
不，不能说战争来了，幸福就会走掉。幸福本来就是要走的，没有原因。就像空气漫部我们周围，也没有原因。
 
这不是一个满怀悲伤的人说的，相反，我满怀幸福的喜悦，却仍逃不出忧郁。忧郁就是淡淡的悲伤，是最幸福的人的思索。
 
令我印象深刻最深刻的，是男主人各种的淡，苦笑喜悲，他的朋友年轻而单纯的面庞，还有他女友生来的忧郁眼神和甜美的笑。
这些虽是皮毛，但贯穿了我第二遍对电影的审视。
 
关于内涵，不难理解，相信人人都会有所感悟，毕竟话题是大众共赏的。
92年捷克斯洛伐克才得到民主自由，
当我试着去解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我渐渐感到，夫兰塔对未来的美好信念，面对的是多么巨大的困难。
战争结束了，人们却又回到了法西斯手中。只不过它是红色的。

　　
　　弗朗塔偷偷走进一个女骇的房间，隔壁是反对他俩结合的女骇的父亲。电台里将要播放希特勒的讲话，女骇的父亲，一个知识分子用了粗俗俚语表达他的情感：就等你这个杂种！弗朗塔在走廊上吓了一跳，女孩轻声说不是你。这也许是整个电影唯一一处轻松幽默之处了吧。房间里亲热的声音终于让女孩的父亲听见了，两个人衣冠不整地慌张出来的时候，弗朗塔尴尬地说请允许我解释……但女孩父亲毫不理会，神情严肃的把弗朗塔拉到收音机前。收音机里一遍一遍地报着捷克无条件投降的消息。狭小的房间里，一个军人，一个知识分子，一位母亲，一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孩。
　　一九三九年，二次大战刚开始，希特拉席卷东欧，　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闪电般地占领了捷克。这也是捷克政府的不抵抗的结果。飞行队长弗朗塔和他的战士门无奈地服从命令，让德军接收自己的飞机场。他的上司因为不忍看到交接的一幕，把机场交给他处理。他的像弟弟一样照顾的朋友卡瑞尔试图在暴风雪之中驾驶飞机离开，只是为了不让德军占有他的飞机。这里，前来接收的德国管兵显示出了应有的风度，对败军士兵的尊敬。弗朗塔告别了女孩和与他同名的他的小狗。带着年轻气盛的孩子气的卡瑞尔，他们奔向英国，加入了英国皇家空军。
　　在战斗中，成熟稳重的弗朗塔几次救了卡瑞尔，他是卡瑞尔曾经的上司，现在的战友和朋友。在一次战斗中卡瑞尔的飞机坠毁，餐桌上弗朗塔对供菜员的发火，再次显示出他对卡瑞尔的情谊。也因为这次坠毁，卡瑞尔遇到了参加海军的丈夫失踪数年的苏珊。苏珊在门里问卡瑞尔祖国的首都，自己查地图确认后，才让卡瑞尔进门来。一夜的激情几乎让卡瑞尔疯狂的爱上了这位美丽的英国女郎。他带着弗朗塔再次访问苏珊，但苏珊的表情明显地充满了对弗朗塔的好感。弗朗塔为一个疏散到苏珊家来的孩子处理蜜蜂的伤口，弗朗塔对孩子说，你要记住，蜜蜂受到的是伤害比你要深得多，没有了刺，它们也就失去了生命。此时“可爱”的卡瑞尔正和孩子们玩得开心。苏珊来到机场，表情里有内心的挣扎。弗朗塔把她送走了，卡瑞尔是他最好的朋友。但第二次，他还是去找苏珊。（忽然想到《本能》）他最后终于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是此时信赖他的卡瑞尔已经睡着了。直到卡瑞尔亲眼看见。
　　在一次飞行中，卡瑞尔向弗朗塔开枪，当弗朗塔知道原来开枪是为了就他的时候，他穿上军衣，郑重地向卡瑞尔当众道歉。卡瑞尔沉溺于喝酒。
　　弗朗塔的飞机发生故障坠海，卡瑞尔把飞机冲向大海，只为了把冲气救生艇给弗朗塔。冷静的法兰特最后失去了好友，没有悲痛的场面。战争结束之后弗朗塔去找苏珊，他不得不用了同样的借口，说迷路了。前一次因为疏散的孩子的家长在，这一次，因为他在战争中失踪的丈夫回来了。微笑着，他们无奈到分开了。弗朗塔回到了祖国，小狗弗朗塔来迎接他。在爱人家附近，他又看到了那个铁路判道员，女孩父亲中意的未来女婿。他们礼貌地打招呼。弗朗塔在晾衣绳中找到女孩，绳上挂着小孩的衣物。“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对着脸上已现沧桑的旧日女孩，弗朗塔这样礼貌，“你很美。”那个铁路判道员远远地向他示意。甚至他的狗也被一个小女孩留住了，“这是我们家的狗。”就像当初离开捷克的时候一样，弗朗塔命令他的狗留下，但这一次，这条忠诚的狗没有紧跟不舍。
　　1950年，捷克前飞行员弗朗塔被政府以宣扬西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之名关进了监狱。获罪原因是他曾替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在“死亡是唯一的赦免之路”的捷克狱中，他回忆起了青春岁月。三个犯人与狱医的交谈，宽容，人性，纳粹与共产党，让人肃然起敬，让人回味沉思。


——时光 2006.1.27

捷克人做东西吧，要么用真家伙，要么做原尺寸模型，很大很逼真那种，要么用旧的纪录片去污再剪辑，要么就把模型比例缩小点，1/2吧，不能再小了，实在找不到任何看得见摸得着的真东西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用那么一点点cg.

一架喷火飞一小时要1万美元，飞机炸火车要10万美元，因为真的是让个喷火来扫射个真的在行驶的火车。与财大气粗的美国人还有中国人不同，这点钱必定很让捷克导演肉痛。假如这些场景用电脑做会和拍实物一样贵，肉痛倒也罢了，关键是如果用电脑作，电影一定会充满了和奥运开幕式一般的虚假感。那样，作为“让真实更加真实”的细节而存在的“剧情”，看起来一定比《珍珠港》恶心百倍，直追张艺谋的所有大制作。

吉布力的宫老头跳出来力挺此片就是因为和捷克导演心有戚戚，他自己的金鱼姬也还是要手绘。看，这不是技术观，而是价值观。

　　很小的时候，看过肖霍洛夫的《一个人的遭遇》，刚刚能够看懂，就已经觉得非常的震撼：原来战争和命运真的可以如此摧残剥夺一个人，而一个人，也竟然能够在失去一切之后，还是继续地走下去，如此坚韧、沉默、高贵。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坚信，一个真正的好故事，应该不是讲述“得到”，而是讲述“失去”，并展现出人们在失去的过程中，最终坚持和保留下来的，不可剥夺的东西。
　　因为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失去的过程，无论有没有战争，有没有颠沛流离，人生的结局注定是失去。
　　所以真正的好故事应该分赠给读者以勇气和精神，去面对这样必然要失去一切的人生，正如俾斯麦说贝多芬的音乐：“假使我常常听到它，我的勇气将永不衰竭。”

　　这里我所要推介的捷克影片《深蓝世界》，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讲述“失去”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最终失去了一切，战友、爱人、狗、胜利的荣光、自由……然而即使在监狱的铁窗后，外面是凄凉的天空、冰冷的积雪、无情的高墙和冷漠绝望的人群，他的回忆中仍有一个颜色鲜明、情感清晰的世界，那是战争中的美丽岁月，所有的伤痕与悲哀都结晶为不可剥夺的珍藏，即使失去了一切，他仍然仰起头来，在幽暗的光线中，在用作监狱的教堂斑驳的穹顶下，张开双臂，仿佛依然翱翔在天空。

（小标题）剧情
　　佛朗塔是捷克空军的一名中尉，养着一只出色的狗，有一帮崇拜他的手下，一个略有些糊涂但非常可爱的上司，上司美丽的女儿是他的恋人，他们常常在午后幽会，有时是在他的飞机上，有时是在她的房间里，而就在这样一个午后，德国宣布占领捷克。
　　机场和飞机被交给了德军，这里并没有过多地表现被占领的悲愤和德军的残酷，事实上，接收机场的德国军官斯文有礼，他只是说：“我理解你的感受，如果德国军官，是宁可自杀的。”而佛朗塔也表现得非常克制合作，他制止了年轻的卡瑞尔驾机逃走的行为，只是静静地问他：“你收拾行李需要多长时间？”
　　卡瑞尔激动地说：“不需要时间。”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捷克，前往英国参加空军，佛朗塔带着恋人给他的钥匙，她说：“万一你回来的时候是夜里，门锁上了……”卡瑞尔则带着一匝美女的裸照，他说：“她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不想和她分开……”
　　同时来到英国的还有他们的战友，大家一起学英语，一起用自行车练习队形，一起追求美丽的女兵，一起弹琴、唱歌、喝酒，一起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到来的飞行任务，而飞行任务终于来了。
　　空战并不激烈，牺牲也并不悲壮，人物内心的挣扎也没有做过多的渲染，天空依然蔚蓝，景色依然美丽，活着的人依然要喝酒和唱歌，直到有一天，卡瑞尔的飞机坠毁在郊外。
　　卡瑞尔当然没有死，他甚至没有受重伤，走进了女主角苏珊的屋子。苏珊的丈夫在战争中失踪，她收留了卡瑞尔，为他疗伤，给他食物和舒适的床铺，卡瑞尔露出孩子般幸福的神情，向苏珊要一个吻，也许更多，苏珊喃喃地说：“噢，不。”一边温柔地向卡瑞尔俯下身去……
　　苏珊收养着许多从伦敦疏散出来的孩子，卡瑞尔带着佛朗塔来拜访她们，他和孩子们玩得非常开心，而佛朗塔和苏珊静静地喝茶、聊天，微笑着看着他们。
　　一直阳光明媚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卡瑞尔借了佛朗塔的车去见苏珊，一辆车在军营门口与他交错而过，车里坐的是苏珊，她来找的是佛朗塔……又一个下雨的午后，佛朗塔驱车路过苏珊的门前，两个人在雨中拥抱在一起，汽车的玻璃上落满了雨珠。
　　卡瑞尔终于看到了他们缠绵在一起，他哭了，把清晨归来的佛朗塔扑倒在地。
　　下一次出击归来后，佛朗塔又把卡瑞尔扑倒在地，他认为卡瑞尔从身后对自己开炮。
　　但实际情况是，卡瑞尔击落了他身后的敌机。
　　佛朗塔用半个月的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向卡瑞尔道歉，卡瑞尔拒绝接受他的道歉，直到一次飞行中，佛朗塔的飞机坠毁在海上。卡瑞尔焦急地环绕在佛朗塔失事的上空，眼睁睁地看着佛朗塔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救生艇破裂，而他的通讯设备也坏了，情急中卡瑞尔想要把自己的救生艇充气后扔给佛朗塔，可他的飞机却一头栽进海里，只有黄色的救生艇浮了上来。
　　抱着救生艇，漂浮在无边无尽的海里，佛朗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痛哭失声。
　　生还的佛朗塔再次驱车来到苏珊的门前，苏珊的丈夫像所有失踪的丈夫一样回来了，佛朗塔默默离去。
　　战争胜利后，佛朗塔回到了故乡的机场，见到了他的恋人，她美丽依旧，却已经做了别人的妻子。佛朗塔要回了自己的狗，但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对他说：“这是我们家的狗。”
　　于是他微笑着对狗说：“留下。”
　　所有这些都是佛朗塔在监狱中的回忆，因为曾经在英国飞行，佛朗塔进了祖国的监狱，监狱的生活是如此的残酷凄凉，他们只有一种特赦——死亡。
　　在无休止的劳作的空隙，佛朗塔仰起头来，在幽暗的光线中，在用作监狱的教堂斑驳的穹顶下，张开双臂，仿佛又翱翔在蔚蓝的天空和绚烂的落日中，卡瑞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一直在你身后……”

（小标题）颜色
　　曾经问过一个玩摄影的朋友，为何有的照片颜色鲜明饱满得仿佛要滴下来，而有的照片虽然黯淡，感觉却很真实。
　　的确是很白痴的问题，朋友还是很耐心地为我解释，如何因为胶卷、相纸、显影液的不同，以及拍摄手法的不同而产生这样的差异。
其实我想要知道的是，摄影者是根据什么来选定不同的色彩基调，个人的喜好？相片的内容？不同色调的表现力？还是拍摄者的心情。
　　看《深蓝世界》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不同色调的表现力，整部片子在监狱生活与战争回忆中交替，监狱生活一贯使用的是真实黯淡的色调，而回忆中的颜色则越来越鲜艳明媚，即使在雨中和战争时，即使在葬礼上，仿佛是经历过泪水与岁月的洗礼，越来越纯净透明。
我印象中最深的是这么几幕——
　　影片开始的时候，佛朗塔和恋人在飞机上嬉戏，那女孩子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层光环，环绕着她美丽的脸，周围是摇曳的草叶，也都被阳光镀上了金色。其实佛朗塔开了一个极其猥亵的玩笑，但在那种场景下，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甜蜜单纯的男欢女爱，犹如纯金的阳光；
　　到了英国之后，影片更是极力展现英格兰秋日里的阳光、原野与丛林，飞机的影子从金黄色的树丛上空掠过，长青藤与玫瑰花环绕中的苏珊的小屋，路边的树变成一种华丽的棕红色，树叶与阳光一起洒满湿漉漉的路面。佛朗塔与苏珊在雨中拥吻的那一幕，尽管在雨中，颜色清新得仿佛可以掬在手里，而水珠也是纯净得让人不能相信。两人分手的时候也在下雨，画面转为冷色，但即使这样，颜色仍然是饱满的，给我的感觉是：“我们的爱情，虽然是这样的结局，但我没有怨恨，也了无遗憾。”
　　还有佛朗塔回到家乡，又离开恋人的时候，那女孩子的金发藏在晾晒的衣物的阴影里，但他一转头，却又看见了她那美丽的小女儿，坐在阳光中，雪白的小脸，灿烂的金发，于是开始时的一幕栩栩如生地环绕过来，让人只觉得时光流逝。感慨万千。

（小标题）类比
　　一起看片子的朋友，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部动画片《红猪》。
　　一样是关于战争与飞行，一样是关于爱情与尊严，一样用饱满的色彩、轻松诙谐的风格，讲述着二战时的故事。《红猪》的主角保哥也是在战争中失去了许多，朋友、爱情、对人类的信心……甚至放弃了人的模样，作为一只猪而生活，但在他的灵魂中，同样有一种坚持和骄傲，无论失去多少也不可剥夺。
　　特别是《深蓝世界》结尾处，佛朗塔和卡瑞尔的飞机从辉煌的落日中驶来，仿若往日战争中的交谈流淌在画面外——
　　“不要悲伤，佛朗塔。”
　　“卡瑞尔，是你吗？”
　　“是的。”
　　“你在哪儿？”
　　“我一直在你的身后……”
　　的确是让人联想到《红猪》里保哥的那段回忆，战争中失去意识的瞬间，漂浮到一个静止的时空，牺牲的战友和他们坠毁的飞机，纷纷完好地浮现出来，但无论他怎么喊，他们只是微笑着越升越高，一直升到天际一道彩虹里去了，仔细看时，那彩虹是由无数飞机组成的……
　　可是，《红猪》所讲述的并不是单纯的失去的故事，它所展示的是一种真实的人生，有得也有失，有领悟也有迷茫，有幻灭也有希望，而人又是怎样在这样难分悲喜的经历中，一点点肯定那属于自己的生活，值得珍藏的所有。
　　而相形之下，《深蓝世界》的基调就悲观得多，正如他们唱的一首歌：“我那美好的想象在哪里，无尽的深蓝笼罩着世界，没有尽头的深蓝的世界……”人在命运和时局面前其实是何等的悲惨和无力，　　一种不可抗拒甚至毫无理由的失去，就像那监狱中的德国老医生说的：“我在这里是因为战败了，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祖国，远赴他乡？为什么要吻别泪眼盈盈的恋人？为什么战争中总是要有牺牲？为什么卡瑞尔消失在大海中？为什么苏珊的小屋可望而不可及？为什么信誓旦旦的恋人没有等到自己回来？为什么自由的战士要被囚禁在冷酷的高墙里，饱受摧残？……没有答案，只有事实，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什么是人们能够决定的，唯一能够保留的，是回忆中的颜色与情景。
　　但正如黑暗中的光明才格外珍贵和清晰，在这样失去一切的命运中，人的微笑和坚持才显得如此感人，即使没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即使人生的结局最终还是失去，我们也能够保留着清晰而完整的回忆，纯净如蓝天，鲜明如英格兰的秋野；也能够在暴风雨般的厄运的间隙，仰起头来，向着想象中的无限的空间张开双臂，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标题）杂感
之一：
　　有人说这是一部捷克版的《珍珠港》，简直是侮辱这部片子。
之二：
　　为什么战争中失踪的丈夫最后总能够在某个十分微妙的时候回来，而英雄回到恋人的身边永远晚了一步。
之三：
　　片子里几个男性角色的搭配简直是太绝了，甜、微辣、辣，口味分布得很均衡，其中第三重要的男性角色，佛朗塔和卡瑞尔的战友亨扎，真是像惨了克拉克·盖博。
之四：
　　严格地说，这不是一部战争片，而是讲述一个人的一段经历，而这段经历正好发生在战争中。而类似的经历则可能发生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

除了瑞士，瑞典，葡萄牙，爱尔兰等极少数国家，欧洲各国基本都参加了二战。于是战后各国也拍了无数二战电影，总结起来有以下几种：
1：战胜国的：英国的电影最好拍，无非是英国人民如何奋战打败法西斯；法国不好拍，几个星期被德国横扫，拍出来太丢人，还好有抵抗组织，于是无数关于抵抗组织的电影拍了出来。苏联更不用说了，都拍滥了。芬兰也算是半个战胜国，但主要敌人是苏联，于是在摆脱苏联控制后不停地拍苏芬战争的电影，虽然败了，但打得精彩顽强，也有吹一吹的资本。
2：战败国的：德国只能拍反思，好好反思，不停地反思。
奥地利有德国当出头鸟，自己也不断洗白自己是”受害国“，但有时也洗白不了，连希特勒本人都是奥地利人。于是奥地利声称所有的错都是纳粹的，至于纳粹，大家自然想到德国。当然，其他仆从国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以奥地利为首，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基本都是选择沉默，确实也没什么好讲的，讲多了对自己也不好。南斯拉夫倒是拍过不少二战电影，毕竟南斯拉夫真正打过，还打得不错。但南斯拉夫解体后，克罗地亚也就沉默了。虽然克罗地亚二战期间替德国干过很多坏事，二战结束后又被弄得最惨，很多人被塞尔维亚人屠杀，但那些历史的三角债现在也没清理完，很多事情不好讲，估计还得继续反思，毕竟完全翻案也不好，不翻案又太憋屈。
意大利在战败国里拍电影最好拍，意大利虽然是轴心国，但没干过什么坏事，就连可怜的犹太人在意大利都活得不错，最后被屠杀也是德国人干的。于是，意大利就毫无历史负担的拍各种题材的电影。纳粹是坏蛋，墨索里尼很蠢，士兵不想打仗，普通人的反抗与迷茫，犹太人的悲剧命运。这样反而让意大利出现了相当多非常优秀的电影。当然，要想意大利电影有多么激烈的战斗场景就算了，意大利军队糟糕的指挥低落的士气真的没什么可以好好还原的战争场面，通常是敌人一冲就降了。
3、酱油国的。
先说大波波，波兰一直以受害最深的国家自居，自然是拍起来不遗余力。冷战期间黑德国，说德国人如何残暴，冷战之后开始说俄国，说俄国人多么坏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至于战争场面嘛？仗打成那个样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再说北欧其他国家。冰岛除了有几个渔家姑娘爱上英国士兵外，没什么故事。最大的冲突无非就是战争快结束时冰岛男人跟英国士兵发生了械斗，不过连拍纪录片的资格都没有。瑞典一直在闷声发大财，整个二战期间瑞典最关心的事情是如何向全世界仿造博福斯高炮的国家索要专利费。总不能拍一部电影，说博福斯的高管满世界跑，跑到苏联说你们的37高炮涉嫌盗版，要赔钱；跑到美国说你们仿造博福斯连口径都不改，名称都不变，不给钱没完。最终结局是在高管的努力下，向美国人讨得了专利费，而苏联始终在赖账。这样的电影好看吗？挪威好歹打过，虽然真的打不过，不过可以学习法国喽，我们的反抗组织还是很给力的。丹麦电影一共看了三部二战题材的，一部是开战的时候丹麦军队以牺牲16人的代价顽强阻挡了德军数个小时，另一部是丹麦被占领期间有人替英国情报机关效力，然后被抓住了，也算是抵抗组织喽，还有一部就是战后丹麦人强迫投降的德国娃娃去挖地雷。
然后是西欧的酱油国，荷兰比利时跟法国差不多，打不过但是好歹反抗了，至于党卫军中的瓦隆师，还有人记得那段历史咩？
最后是捷克。可怜的捷克，欧洲第七陆军，强大的军工产业，二战还没开打就亡国了。诉说自己亡国的原因？会得罪战胜国的英国和法国，因为地球人都知道就是他们出卖了捷克，旁边的大波波也会不爽，因为德国吞并捷克的时候大波波也没干好事。控诉纳粹暴行？纳粹确实从捷克弄了不少钱，可没怎么祸害过捷克人。讲述捷克人如何奋勇抗争？除了几千跑到法国当外籍兵团的就是几百跑到英国当皇家空军的了。就连唯一一次起义都是小兄弟斯洛伐克人干的。捷克在战前，战争时，甚至战后似乎只剩下了一种态度：沉默。捷克就像一个理智睿智却又怯懦的知识分子，他们懂得如何让自己的生活更幸福，也喜欢一种安静祥和的环境，但却始终在暴力面前沉默。唯一一次的发声还是几十年后的布拉格之春，但在冷战的大环境下，用作宣传的榜样可以，改变大局不可能。不过也许正是这么一种态度，才让后来的”天鹅绒离婚“显得那么另类，捷克和斯洛伐克和平分家，几乎是历史的孤例。
这一部电影是讲二战中奋战的几百捷克飞行员，下一部应该就是将奋战的几千捷克陆军了。